着他在暗地里与别人燕好的情境,让他的心肺宛如被紧紧掐住般地窒闷难受。
想要陷害别人的恶念,最后竟然反扑回向自己的身上,整个人不仅没有那种大快人心的愉悦,反而还陷入被回忆席捲上身的悲惨泥沼。
最后,朱悠奇以为蕾颖会气到哭花脸,可是意外地,她只是暗暗地啜泣,没有等到夏理绅回来,她便静静地离开,犹如狂风暴雨前的一片寧静。
玩笑闹完了,女主角也走了,室内又恢復一个人时的冷清。朱悠奇打开电视,只为了不让思绪被寂寞占据,他跳过了食用主餐的这一道程序,直接拿起海尼根,开了瓶后就猛灌。
朱悠奇知道自己的肠胃不好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在长期这样的不諳正餐与恶性虐待,就算哪一天自己死于胃疾肠癌,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
海尼根的酒精浓度并不高,但是一下子猛灌再加上冰冷的袭体,犹是足以摧蚀清醒的意志,将身体上的不适与心灵上的苦楚,给一併予以淹没与覆盖。
※※
当朱悠奇于恍惚中听见那一声不小的甩门音量时,才赫然发现自己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连忙起身危坐,却发现明亮的眼前,渐渐被那移步而来的偌大阴影所遮罩,还来不及意会这情势,即被眼前旋风一般的劲道提起了衣领,整个人给扯站了起来。
「朱悠奇,你够狠,给我来这招,你他妈地够胆子敢报復我!」
夏理绅用力捉紧朱悠奇的领口,深怕对方感受不到他的激愤似地,兇悍的目光直逼到眼前。
朱悠奇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原故,自己竟然对于他的威吓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哪怕是他一时失控杀了自己,也能够无关痛痒地一笑置之吧。
朱悠奇早就看开了自己这样的堕落情绪,他已不会轻易地被夏理绅左右自己的思维。他不是坐以待毙的死囚,他是可以随时出击的反叛军。
「这是礼尚往来,我回敬你的。」
意想不到的反嘲,让夏理绅原本就铁青的脸更为狰狞兇悍:「哼、你很行嘛!平时总是一副清高的模样,现在可露出狐理尾巴了。」
朱悠奇趁着夏理绅说话分神时,使劲挣脱他的拉扯,然后用力推开他。
「夏理绅,我一点都不觉得我对不起你,我不晓得为什么你从头到尾都看我不顺眼,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
「是啊,我是讨厌你,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家的那一刻,我就恨不得你从我们的眼前消失。因为你的出现,安丞他完全变了样,他不再把心思放在我这儿,他开始把话题都围绕在你身上打转。像招了魔似的,你一来他就心花怒放,你一走他就魂不守舍。我认为你根本就是邪恶的化身,要来带走他纯净的灵魂——」
「呵、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你根本就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怎样,就断定都是我在带坏他,这样先入为主的认知对我并不公平。」在某些时候,朱悠奇认为这两兄弟自我的思考模式实在是如出一辙的像,让他完全不敢领受。
「难道你要说你是真的爱他吗?假如你真的爱他,又为何要拋弃他呢?你这个满嘴假道德的偽君子!」
「若我说我真的爱上了他,也是行不通的不是吗?因为我独占了你哥,所以儘管我再怎么爱他你也一样不会让我跟他在一起的不是吗?当我离开他,你又说我冷血无情,反正无论我怎么做,永远都是错的不是吗?」
「从一开始,你来招惹我哥就是一个错误,心血来潮的时候,你就利用他、玩弄他,等到厌倦了,你就拋弃他、离开他。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承认你有任何错,也没有半点愧疚,你不曾跟我问起他的状况,也毫不在乎后来的他过得好不好,这样的你,不是冷血无情,那是什么?」
他们的手足之情,非常明显地表现在夏理绅的愤慨之上,那样的护航,直至现在,还依然会让朱悠奇感到小小的吃味。
「就算我问起他的状况,你也不会告诉我任何有关他的事吧?」
「没错,我不会跟你提起有关他的任何事,只要一扯上你,他就永远没好事,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跟他碰面的!」
如此没有交集的对话让朱悠奇失去耐性,说穿了,跟自己年幼两岁的夏理绅说话,就像在跟小孩子争输赢,每每总让自己觉得行径过于幼稚而且毫无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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