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峰时间的热络车潮,将星期五的傍晚,推向一个迈入璀璨之夜的活跃时刻。
朱悠奇难得准时下班,却没有特别雀跃的心情。倒是今天他的胃口好一些,买了一个平常甚少会买的猪排盖饭,还有一些豆乾小菜,几瓶海尼根,准备搭着租来的新片一起享用这个平凡的夜晚。
回到公寓住所时,朱悠奇看到自家门前站着一个打扮清丽的女孩。女孩很眼熟,一看到自己回来,便熟稔地朝向这儿走来:
「嗨,好久不见!」蕾颖热情的打招呼,身穿一袭洁白的连身短裙,像要参加什么名媛宴会似的盛装。睫毛的顏色,则跟她那两片涂得晶亮剔透的唇彩一样,是梦幻的粉红色。
「你怎么不进去,夏理绅呢?」朱悠奇心想她今天该不会是要来这里和夏理绅一起过夜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寧可花钱到外头过夜,也不要待在他们的隔壁房里夜长梦多。
「我跟他约好要一起去吃饭,呃、不过我想他可能还没有回来……」
「那你就先进来等吧!」
撇开对夏理绅的差劲印象不谈,让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等候总是不好的。朱悠奇打开房门,把她请了进来。
「我以为你跟他是同学。」他随口问问。
「不是,我们是在大叁的一个登山活动中认识的,说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那时我根本没有爬高山的经验,就贸然参加那一次的登雪山,谁知道才爬到半山腰,就因为身体不适而被人扛了下来,而那个一路背着我下山的倒楣者,就是理绅囉!」
她在叙述的时候,非但没有不好意思的表现,反而还显露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是啊,被夏理绅这样的帅哥一路背下山,感动之馀理所当然也就心动了,所幸她也长相不差,自然就顺理成章地坠入爱河。
还真是顺利又甜蜜的恋情呢!
在朱悠奇嗤之以鼻的同时,有一种不同自己以往的心境、既疯狂又邪恶的念头,顿时盘踞了自己的整个脑际,并且欲将付诸于实行。
她继续开怀地说:「理绅真的很体贴,别看他体格那么高大,其实他的心思很细呢!像他知道我去餐厅吃饭时都喜欢坐靠窗,所以他都会特别订靠窗的位置,要是订不到,他就会再另找餐厅吃。还有一次我们租车去游玩,回家的时候我把一件外套遗留在车上忘了带回来,他还特地连夜跑到车商那里去询问,然后把我的衣服拿回来……」
朱悠奇一点都听不出夏理绅的体贴在哪里,他只看到一个任性骄纵的公主,在洋洋自得地夸示着男人是如何地将她捧得高高的。
看着蕾颖益发激昂地炫耀着她和男友的甜蜜事蹟,朱悠奇身体里的那个魔鬼就这样被心中的恶念与恨意给引渡出来:
「理绅还真把你驯养得服服贴贴的呢!」
「嗯?」蕾颖不解为何朱悠奇突然这么说。
「奉劝你一下,你还这么年轻,感情还是不要一下子投入那么多比较好,特别是对夏理绅。」他故弄玄虚地暗示着。
「什么意思?」她的脸色收敛了和悦,带点微微的疑心。
「我并不想扫你的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夏理绅那个人……对女孩子都很体贴的,因为女孩子对他来说,是必须善加照顾的防护罩。」
「防护罩?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开始显得侷促不安。
朱悠奇最想验收的成果就是这个,看着一对情投意合的爱侣,抵不过一个毫无根据的誆骗技俩,撑不过一份不堪一击的信念,就像当初自己和舒雯那样,经不起任何的考验。
「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觉得我应该要让你知道……」朱悠奇这辈子没有编过这么离谱的谎言,些许心虚之馀,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与期待,期待自己这样异想天开的挑拨,究竟能够引起多大的回响?
「不瞒你说……其实我是夏理绅的恋人,我们五年前就认识了,因为周遭环境的阻遏,一直到最近搬出来同居之后才稳定下来,所以我们非常珍惜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为了杜绝外人的异样眼光,夏理绅表面上会假装和女孩子交往,但事实上,我才是他唯一真心所爱的人——」
「你说什么?」
蕾颖瞠目难言的表情全在朱悠奇的意料之中,他再度乘胜追击:「你所说的体贴细心其实我都懂,因为我也实际领教过——」
「你是说理绅他是个同性恋?」她简直不敢相信耳里所听及的事实,和她自己口里所吐露的推断,「他跟我交往只是个障眼法?」
虽然这样的说法偏离事实太远,但是朱悠奇还是克难地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他明明对我那么好,还说我们毕业之后可以住在一起——」
「再怎么羞耻的行为他都做过了,还有什么亲密的话语他会说不出口?」
「可是……」
「我又何尝愿意如此,因为我也是很痛苦的……」
朱悠奇的确胸口一阵抽痛,那感觉,如同回溯到五年前他被辛圣毅告知、夏安丞是如何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