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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2 / 3)

中倒映着火海,周将军恍惚看见二十年前阴山之战,李元胜也是这般烧了突厥粮草。

第五日破晓,李安甫的箭射穿了第七面狼头旗。

少年世子拉弓时想起父亲教的手法——三指扣弦如拈花,正是祖父李元胜猎雕的绝技。

箭羽掠过之处,百姓们正用门板抬着伤兵疾走,樟木门板上的≈ot;福≈ot;字浸透了血,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金红。

≈ot;报!鲜卑军在挖地道!≈ot;

斥候的羊皮靴沾着黄黏土,靴底纹路与敌营辕门外的车辙严丝合扣。

楚越突然轻笑,银枪指向城隍庙飞檐:≈ot;请世子点兵。≈ot;

闻言,李安甫起身走向高处,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的佩剑粘着鲜血,铮铮风骨,与冀州的烈性一脉相承。

“众将听令!死守冀州,斩尽鲜卑宵小!”

言罢,李安甫的剑锋过处,敌酋头颅滚入尚未冻结的血泊。

“死守冀州,斩尽鲜卑宵小!”

“死守冀州,斩尽鲜卑宵小!”

“死守冀州,斩尽鲜卑宵小!”

伴随着诸位士兵震耳欲聋的呼和声,寅时三刻的梆子声撞在城砖上,碎成冰渣。

楚越的银枪挑开最后一块冻硬的尸骸,枪尖忽地一沉——雪层下竟埋着三架包铁云梯,梯身缠着浸透火油的麻绳,正是长安军械司特制的攻城器。

≈ot;好个楚云轩!≈ot;

周将军的刀鞘碾碎冰棱,眼中倒映着云梯上蟠龙纹,≈ot;连军械图纸都卖给了鲜卑。≈ot;

王府地窖的铜壶滴漏突然停滞。

武思言的手中的长剑划过《山河社稷图》,在阴山古道处戳出个窟窿。

≈ot;世子呢?≈ot;

她苍老的手指抚过琉璃镯子,碧色纹路里凝着三粒血珠——正是年少时她与李元胜狩猎时射穿虎狼时溅上的。

≈ot;禀太妃,世子殿下在试新弩。≈ot;

暗卫的影子被烛火拉得老长,≈ot;用的是拆下来的门板铁箍。≈ot;

话音未落,东南角楼传来机括震响,百支裹着火油的弩箭撕裂夜空,将鲜卑军的牛皮大帐烧成赤色莲花。

王妃周莹再次立在箭楼飞檐下,嫁衣被朔风鼓成战旗。

她怀中幼女突然指向敌营:≈ot;娘,鬼灯笼!≈ot;

只见三百盏苍狼灯升空,灯下悬着的铁笼里蜷着战俘的头颅——都是前日失踪的斥候。

周将军的双眼暴睁:≈ot;取我的铁胎弓来!≈ot;

弓弦震响的刹那,楚越的白马已踏破敌阵。

银枪挑飞的灯笼撞在云梯上,火舌顺着麻绳窜向地底。地动山摇的闷响中,三条新挖的地道轰然塌陷,混着百姓投下的腌菜石与瓦罐碎片。

≈ot;好一个瓮中捉鳖!≈ot;

李安甫的箭射穿最后一盏狼灯,箭尾系着的《论语》残页在火中舒展,露出楚云轩批红的≈ot;准奏≈ot;二字。

少年世子的玉冠早已不知去向,发间缠着母亲为他做的的鎏金抹额,在火光里犹如战神额带。

子夜雪暴再临,鲜卑军的犀角号裹着冰碴刺入城墙。

楚越的银甲结满血冰,每踏一步都似负着千斤玄铁。

她忽然瞥见敌阵中闪过明黄伞盖——竟是御赐的九旒华盖,当年老王爷李元胜拒而不受的封赏。

≈ot;楚越在此!≈ot;

女将军的白马人立而起,前蹄踏碎华盖伞骨。

银枪贯透三重铁盾,将执伞敌将钉在冻土之上。

那人的青铜面具应声而裂,露出张熟悉的脸——正是三年前出使过冀州的官员。

周将军的狂笑震落檐上积雪:≈ot;好个西楚天子!竟连自己的官员都成了鲜卑走狗!≈ot;

他的铁胎弓弦突然崩断,弓身横扫之处,七颗头颅滚入护城河,将冰面砸出北斗七星状的裂痕。

五更天光未现,王府暖阁的铜镜忽生裂纹。

武思言抚着镜中破碎的容颜,前尘往事涌上心头,

≈ot;备马!≈ot;

武思言眼神坚定,周身散发着凌厉气场,≈ot;大敌当前,我要会会这些魑魅魍魉!≈ot;

城门洞开的刹那,鲜卑军阵中爆出惊呼。

五旬老妇玄衣白马,手中的长剑挑着李元胜的蟠龙旧旗。

在她身后,三百老弱妇孺推着酒肆的烧锅铁釜,釜中金汁沸腾如熔岩。

≈ot;冀州的玉,从来都是烈火炼出来的!≈ot;

武思言的嗓音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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