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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手记之证词(出书版) 第6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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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找你,你不应该往黄四海那方面想,除非你早就知道他是被人谋杀的。”沈恕把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却咄咄逼人。

廖络的脸颊有些泛红,显然对沈恕刚刚结束寒暄就步步紧逼的节奏不适应,而这个年轻的刑警队长变脸之快,也出乎他的意料。看外表,廖络比沈恕大着几岁,也很成熟稳重,事先知道警队有人找他,应该有所准备。可是沈恕不按常理出牌,一开始对话就单刀直入,让他之前准备的套话和谎话都梗在嗓子里,有些应接不暇。

廖络憋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理由:“是黄莺打电话给我,说警队的人对她父亲的过世有疑心。”

沈恕还是连连摇头:“不对,黄莺到目前为止还是嫌疑人之一,我早就把她的手机暂时收缴。目前在那套房子里,唯一和外界联系的通信工具是一部座机,也在警方的严密监控之下,我确信黄莺在最近二十四小时内没给你打过任何电话。”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廖络,“你为什么要说谎?”

廖络越发慌乱,又羞又怒:“你在审讯我?黄四海死亡时我没在现场,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排除嫌疑。我的身份是法警,和你是同行,你办案需要了解情况,我可以配合,也愿意配合。但是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对不起,我还有任务在身,恕不奉陪。”说完气鼓鼓地站起来要走。

沈恕伸手拦住他:“你不是说半小时后才有任务?现在才过去五分钟,不着急。不过我纠正你一句话,你也是干警察这行的,说话必须严密,虽然黄四海死亡时你不在现场,却并不代表你没有嫌疑。黄四海身家不菲,盯着他这份家产的人只怕不少。在案子水落石出前,和他有瓜葛的人都不能排除嫌疑。”沈恕并没有因廖络发火而让步,语气仍然强硬。

廖络一言不慎,被沈恕抓住把柄,彻底处于下风,脸色潮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恕再逼近一步,低声说:“给我打匿名电话的人是不是你?”

7

2013年6月8日中午。

集贤街11号院。

我们和廖络过招的时候,可欣正带着人热火朝天地翻着林梅婷家的下水道。

这是一项烦琐、艰苦、肮脏的工作,那些令人反胃的细节就不在这里详细描述了。总之,几十名消防队员、民工和警员经过近十个小时的寻找,找出二十三支针管。经技术人员化验分析,针管中残存的液体均为不同纯度的毒品,系毒瘾患者静脉注射后丢进下水道的,没有检测出任何琥珀胆碱残留。

室内搜查也没有收获。技侦人员和刑警队探员持搜查证对林梅婷家的角角落落彻底翻查,发现一盒崭新的注射器,包装尚未拆开,是林梅婷为预防黄四海心脏病发作而特意准备的。未发现任何使用过的针管或针头。

刑警队兴师动众,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做的都是无用功。

8

2013年6月9日清晨。

楚原市安宁殡仪馆。

二十四个小时过去,室外旭日东升,天高云淡,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林梅婷家的送殡队伍早早就在殡仪馆等候。黄四海生前结交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仗义”朋友,这时都陆续赶过来。单是车就有近百辆,花圈花环难以计数。送殡者大多穿黑色西装,戴墨镜,肃穆的表情中透着阴狠,一望而知不是善男信女。

仪式在殡仪馆东厅举行。主持人是楚原电视台的著名播音员阿宝——?一位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他的嗓音浑厚又有穿透力,据说对中老年妇女颇有杀伤力。阿宝口才了得,完全不看手稿,一大段煽情的悼词脱口而出,情真意切,悲痛欲绝,连不认识死者的人都被感动得直掉眼泪。

黄四海的家属却有不同表现。黄燕和许文有与黄四海的感情淡薄,静静地站在人群中,连眼圈都没有红。林梅婷念着夫妻情谊,无声地哭泣,不停低头擦拭眼泪。廖络也出现在葬礼上,站在黄莺身边,表情漠然。一众亲朋好友亲眼目睹死者女儿和女婿的冷漠模样,都唏嘘不已。

只有黄莺和黄四海的感情最亲近,她抚棺痛哭,以至于嗓子都有些嘶哑。她不断呼喊父亲,涕泗涂抹了一脸,似乎不甘心就此阴阳相隔,不忍心让父亲的遗体化成灰烬。

快乐悲伤都有尽头,四十五分钟的葬礼仪式很快过去,几名火葬场的工人走过来,要把黄四海的遗体抬到火化炉前。

黄莺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崩溃,她用力扑在父亲的遗体上,双手紧紧搂住,撕心裂肺地哭喊,不让他们把父亲的遗体抬走。

“黄莺,”一个严厉的男人声音在叫她的名字,“表演结束了,站起来,跟我们走。”

黄莺愕然,缓缓转过涂满泪水的脸,见沈恕站在她面前,表情严峻,不怒自威。他身后还跟着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员,目光中透着凶狠,紧紧盯住她。而出席葬礼的人摸不着头脑,都肃立不动,鸦雀无声。

一名女警健步走过去,连拖带拽地把黄莺控制住,再咔嗒一声给她戴上手铐。

黄莺才缓过神来,脸色刹那间变得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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