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相关史料:骆越国(1 / 10)
壮族先民是珠江流域文明的开创者,壮族先民骆越人所创造的骆越文化是珠江流域历史上最早最灿烂的篇章之一,骆越文化中的稻作文化、铜鼓文化、崖画文化、龙母文化……曾对中华文明和世界文明产生过深刻的影响。但是由于历史风雨的侵蚀以及种种人为的原因,壮族历史上这一灿烂的篇章早已斑驳破碎,成为难以追寻的遥远记忆,这不能不说是一大憾事。
一个失去历史记忆的民族,难于构建她的现在,更难于把握她的将来。因此,追寻失去了的历史记忆也就成为一个民族永远难于摆脱的文化情结。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批又一批壮族文人学者踏上了寻访骆越历史文化遗存的旅途。
神秘的骆越古国留下了无数未解的历史之谜,其中最撩人神思的谜团就是骆越人的祖居地和最早的都城位于何处?对于这一问题,许多专家和学者都从不同的角度作了有益的探索,并初步形成了骆越国都位于郁江平原和越南红河平原的观点。我国著名的民族学家徐松石在他所著的《泰族壮族粤族考》一书中曾对这两种观点作了概括:“骆越国(一说都今广西贵县,一说都今越南东京河内)。”[1]
这两个城市到底是不是骆越古国的“都城”?从地理文化学的角度分析,这两个城市分别位于骆越古国疆域内最大的两个冲积平原内,容易形成大型的农耕区和居民聚落区,而且这两个城市附近又都出土了大量的骆越时代青铜器,河内附近还有被越南学者认为是骆越王的雄王庙,骆越人在这两个地方建都是有可能的。但是这两个城市不可能是骆越人最早的“都城”。据《逸周书·王会解》“路人大竹”的记载,骆越人在商周时代就已成为一方诸侯,作为骆越人最早的祖居地和都城,应拥有大量的商周时代青铜文物。而古贵县和古河内这两个城市所出土的青铜文物都是战国至汉代的,缺乏商周时代的文物佐证。因此这两个城市都不可能是骆越人的祖居地和最早的都城。
骆越人的祖居地和最早的都城到底在哪里?笔者认为,作为以稻作文化、铜鼓文化、崖画文化、龙母文化等影响中华文明与世界文明的一个著名古国,它的政治、经济与文化中心必然与上述文化所产生的自然地理条件密切相关。学术界目前公认的骆越古国范围最北界为红水河一线,最南至越南红河平原和海南岛,最西至云贵高原东缘,最东至广东省西南部。在这一地域内,能够形成稻作文明中心的地理单元有右江河谷、郁江平原、南宁盆地、武鸣盆地、宾阳盆地、宁明盆地、龙州盆地、玉林盆地等,上述地理单元土地平缓,灌溉便利,历史上有广泛的野生稻分布,能够发展大面积的水稻生产。而上述地理单元又以右江河谷、南宁盆地、武鸣盆地最值得注意,这三个地理单元是稻作文化标志性文物——大石铲出土最多的地域,大石铲文化产生的年代与中原的夏代相当。这说明在夏朝时代,右江河谷、南宁盆地、武鸣盆地的交接地带已产生了代表当时先进生产力的稻作文明。在这三个稻作文明的重要区域内,只有武鸣盆地具备产生早期青铜文明的条件。武鸣盆地北端的大明山西南麓,有丰富的铜矿蕴藏,根据目前已探明的储量约占广西铜矿储量的三分之一,这一发展治铜业的优异条件是其他地理单元所不能比拟的。与武鸣盆地发展治铜业的自然条件相类似的地理单元还有玉林盆地,玉林盆地北端的铜石岭也有铜矿蕴藏,但蕴藏量较少。在铜石岭曾发现过一个汉代的铜矿冶炼遗址,但这一遗址与武鸣大明山西南麓的治铜历史相比就晚得多了,武鸣大明山西南麓的元龙坡遗址曾出土商周时代的铸铜石范,显然,与玉林盆地相比,武鸣大明山地区更有可能成为骆越青铜文明的发源地。
作为骆越又一标志性文化的左江崖画文化,按照广西著名考古学家覃圣敏等人的观点,年代在战国早期至东汉期间,因此左江崖画文化也并非骆越古国早期的标志性文化。骆越古国的另一标志性文化是龙母文化,以武鸣元龙坡等遗址出土的刻有蛇纹图案的石范来看,龙母崇拜习俗早在商周时代就已形成。龙母文化是骆越古国的宗教文化,骆越人历史上重要的活动中心目前都发现了龙母文化的遗存,因此根据龙母文化的遗存可以大致推断出骆越人的活动范围及中心所在。在骆越故地中,环大明山地区是龙母文化遗存最为丰富的地区。笔者在《龙母文化发祥地探折》(《大明山龙母揭秘》)一文中已对环大明山地区的龙母文化遗存做了较为详细的介绍,从环大明山地区丰富的龙母文化遗存来看,环大明山地区是珠江流域龙母文化的发祥地,也是骆越古国的文化中心。因此,寻找“骆越古都”应在武鸣县大明山西南麓一带着手。根据以上分析,笔者与南宁大明山旅游区管理委员会组织的专家一起对武鸣大明山西南麓的骆越文化遗存进行了一次较为全面深入的田野调查,现将调查情况作简要的介绍和分析。
一、大明山西南麓的“骆越”地名遗存
在大明山西南麓的马头、陆斡、罗波等乡镇考察,我们发现了一些与“骆越”音义相关的壮族古地名文化遗存。
位于武鸣县大明山主峰龙头峰南麓的陆斡镇,壮语名叫“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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