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3)
说着话偶然回头看了一眼银山,吓了一跳:“银山,你怎么了?”
银山崩了一脸黑血,正怒冲冲瞪着空处,吼道:“你给我出来!”
离他老远的地方忽然现出身影,是怯怯的阿步。他手里提了一把染了黑血的刀,看那刀的样式,应该是从军营里某个士兵那里顺来的。
银山上前就追着踹他:“不是让你留下等吗!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
阿步灵敏地躲闪,时而隐形时而现身,一脚也没有被踹到。银山简直气炸!
阿步跑得远远的打着手势:我如果不来你就被鲛尸咬到啦!
其实在九蘅他们启程不久,他就把进宝往将军手里一塞,隐了形,顺了把刀跟上来了。原本想跟到京城再现身的,不料刚刚有鲛尸背面偷袭银山,他就忍不住出手了。银山其实是留意到背后鲛尸的,回过头来送出兵刃时,未触及鲛尸它已从腰部断裂,血溅了他一脸。
他立刻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匆忙幻去手中兵刃,怕误伤隐形的少年。
他又怒又后怕,吼道:“老子要你救啊!”
……
事已至此,赶又赶不走,他们只好带上他了。
可怜军营里的陆淮抱着婴儿一脸懵,过了很久才确定少年是开溜了。前方传来信报,魂军以不可抵挡之势攻克浅河岸边的鲛军,也确定了阿步的确跟去了。
陆淮怀中进宝吃饱睡足,开始在他身上爬上爬下做游戏了,又是捏脸又是扯耳朵,没一会儿在他的铁甲上尿了一泡。
进宝既然吸取地下水份,自然是会尿的。
将军大人手忙脚乱,无可奈何,感觉照顾孩子比打仗累多了。进宝终于玩累了,趴在他坚硬的胸甲上睡着了。精疲力竭的将军看着婴儿粉嘟嘟的睡颜,想起了远在京城的妻儿。
他常年不在家,她一个人带孩子,每天都这么辛苦吧。
她一定还是那么美丽。
儿子一定如进宝一样可爱。
他一定、一定、还能见到她们。
沉迷巫蛊的皇帝
很快他们就望到了京城。雪地反映着天空,夜色倒不是十分黑暗。可以望到巍峨的城楼耸立,高高的灰色城墙如一条卧龙横卧雪色之中,铅色云层笼罩在都城上空,阴冷而压抑。
走到城前时发现护城河上吊桥升起,河中发出不绝于耳的咔嚓声。凝目看去,是一些身穿禁卫军甲的鲛尸发现有不速之客,迅速向岸边聚拢,目测数量有四五百人,军甲击碎了河中薄冰。它们仍是凶猛而训练有素的,排着队型扑上来。
九蘅唤出魂军,没费多少功夫就击溃守城鲛军,护城河水被污水染黑,断尸沉浮。
天色渐明的时候,魂军军士放下吊桥,“穿过”厚重城门从里面将城门打开。简直所向披靡攻无不克!
站在吊桥的这一端,九蘅惊叹着魂军的力量,忍不住夸夸自己:“我说,有了这支无所不能的魂军,我大概能为所欲为了?”
樊池悠然道:“这世上没有无所不能之说,魂军再强,也只是残念,是虚的存在,只是在你的异能的作用下化为实体,它们是有克星的。”
“请问有什么能克住它们?”九蘅这一路杀得热血沸腾。魂军拥有残念“我能动你,你不能动我”的单方面控制权,与敌对阵只有杀敌没有被杀,因为它们本就是死的了,哪会再死一次?简直想不出什么能是它们的对手!它们生前又是训练有素满腔忠勇的勇士,战斗力惊人,还有谁能挡住魂军?就问还有谁?!
樊池瞥一眼狂妄得就要上天的灵宠,冷冷吐出两个字:“阳光。”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天上阴云忽然裂开,晨光洒落。冬天的阳光虽苍白,却仍是残念不能忍受的。列着队的魂军很快变得身形飘忽,残念们感受到要被熔化般的痛苦,凭着强悍的忍耐力不开口申请收兵。九蘅看它们苍白的脸上露出隐忍的表情,无奈挥挥手:“诸位先隐去吧。”
两千魂军队列消失在阳光中。
膨胀的九蘅遇到这个挫折,心头热血总算是冷静了一点。透过打开的城门望进去,可以看到京城宽阔却空旷的街道,一个人影也不见,寂静深处仿佛隐藏着什么。
最可怕的是未知的危险。
没有魂军保护,进城如果遇到几千鲛军,他们几个怕是对付不了。索性就在护城河畔扎营休息,架起火堆吃着陆淮给他们准备的干粮,等天黑再带魂军进城。银山是在官府当差的人,虽身份卑微,对当今朝廷的情况也有一点道听途说的了解,将他知道的情况讲了讲。
当今圣上三十岁,十年前即位时,民间暗地里流传些乱七八糟的传说,后来抓了一批“传谣污蔑”的人砍了头,也没人敢谈论了。
做为官差,银山恪守职责惯了,说起这些还是不由自主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樊池说:“我可是雷夏的佑护神,在我眼中没有皇帝平民之分,你听过的直接讲就是,什么也不用避讳。”
他这才放松了些,说出些早年间谈论就要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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