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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恶臭。

眼皮渐渐沉重了,不听使唤地再度闭上。

这一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梦中如同烈火焚身般,一阵一阵吞噬着自己的身体。

由腹部的部份开始烧开,几度想要大吼,但喉咙突然嘶哑了起来。

喊出来的是一阵难听的破音。

开始头痛欲裂,随后痛又蔓延到眼球,慢慢的连喉结都开始发烫。

手不断的向前挥舞,想抓着点什么,却如入深渊般,越陷越深。

汗流了,血流了,渐渐的流出脓来。

周围开始散发着腥臭,连野狗也都避开了这个倒卧在一旁的流浪汉,几度惊起想起身运力抵抗着灼热,只会换来一阵刺痛。

然后又开始昏睡。

醒来又是一阵刺痛。

在如此反反覆覆了几天后,每当他睁开眼,身边都会有些吃剩的食物。

似乎有人刻意放的,也或许只是人们丢弃的。

不管,抓起来便往嘴里塞,趁着还没昏迷前大口嚼着。

然后又开始昏迷。

如此过了几天,每天都固定的身旁会有人放置着食物,但他始终没看过那个人。

放置的时间都在他昏迷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他醒着的时候只管大口补充着热量。

身体终于慢慢转好,昏迷时间越来越少。

「或许是善心人士吧?」林穆生皱眉想了想,又提出意见,「还是看我可怜当我是野狗丢厨馀给我的?」

「反正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歪着头做了个结论,又趁清醒的时间开始大口嚼起食物。

这样的过了两个礼拜的日子,仗恃着强大的内力,伤硬是结成了厚厚的痂,由丹田一直到肚脐上缘。

「真丑。」林穆生看了看,哼了一下之后坐了下来。

伤势是可以走动了,但他想看看这个送食物的善心人士到底是谁,或许是抱着一股年轻人的好奇心吧。

但睁着眼苦苦等了三天,却始终再没有人在送食物在他的身旁。

行人很多,也分不出谁有是意要送食物给他的。

或许是看见他已转醒,不愿意露面吧。

「或许他为善不欲人知吧。」林穆生挑眉,却叹了口气。

站起身,试图运了一下内力,却无法成功的再丹田凝聚出真气。

惊讶了一下,皱了皱眉,再试了一次。

真气却依然无法自由运行。

似乎每到一个地方就阻断了,无法顺利的流通,筋脉如同被压扁的水管,阻止了水流。

换言之,内力是在的,依然感觉得到它的流动,但却无法再自由驱使。

试了好几次,结果依然一样。

林钱的那一下狠狠地震断了他一部份的筋脉,使得林穆生虽然依然有着内力,却无法再自由使用了。

至少不至于瘫痪。

叹了口气爬起身来,插着口袋往人潮走去。

这一刻他终于可以融入了人群,成了这城市的脉络之1;但这也代表着他不再稀奇,不在闪耀着与眾不同。

少了内力的林穆生什么都不是。

「或许得找点正经事了。」想了一下,心中还是会想到林水奕的身影,想必他现在一定正着急的找着他吧?

但这么做或许对两个人都好,至少是脱离了復仇这件事。

对于恩怨这个漩涡,自始自终根本没有被捲入过,至少林穆生自己没有,他只是盲目的抱持着要跟林钱决一生死的想法。

但这不为别人,仅仅是想证明自己的能耐,凭藉着的只是一股傻劲。

但现在想通了,却什么都没了,也没理由再麻烦水奕,更不必要把他推入火窟,再重蹈自己的覆辙。

离开他对两人都好。

他开始找寻工作,翻遍了报纸,但他发现了一件事,对于现在的工作环境来说,没有学歷都是屁。

最基本的英文底子没有,连写字都不会,顶多会认字而已,林穆生这种人迟早会被时代潮流所吞没的。

到哪里他都碰钉子,校工、扫厕所、清洁队,该试的他都去过了。

脸色看了很多,但这不能饱了他的肚子。

最后的他只能靠着打零工维持最基本的生计。

连房租都付不出来的他,晚上只得躲在公园内睡觉,无法遮风避雨。

青春期了,却缩着庞大的身躯在一旁小角落,连一件像样的棉被都没有,衣服发黄、发臭;比流浪汉还不如。

比狗还不如。

「水奕应该过得比我好吧?至少他头脑比我好。」叹了一口气,继续缩着身体。

这晚的气温大概只有十五度,下着绵绵细雨。

冷意更甚。

水珠沿着发梢滴落鼻尖,再临空滴到地面,林穆生抬起头来,顺着朦胧雨势看着前方。

一群混混走向公园,手上都带着傢伙,随后又有一群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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