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不识酒沾唇 第64节(2 / 3)
什么,总之秦三楚脸上的疑惑逐渐消散,她站起身来,看着手里的瓷瓶,又望向我,我虽然心里戒备,但也知道,3号夺走瓷瓶一定不是为了害我,因为那样的话,直接销毁里面的丹药就可以了。
然而目光只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她径直转向荆年,说道:“国师大人,可否看在我们精心准备戏目的份上,也加入表演?”
虽然嘴上还叫着尊称,但语气里却没了恭敬。
荆年也知道她已经识破,也不废话,直接拔出恨晚与她对峙。
不料秦三楚亮出瓷瓶,“不同意的话,这丹药,我可就毁了。”
她声音很冷。“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外人混进来想干什么,但是插手偃师族的事,我绝不容忍。劝你也不要硬来,你确实有能力杀了我,但这里是叁大人的地盘,想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
末了,又补充道,“尤其是你那位小师兄。”
我连忙喊话荆年。“别听她的,国师不会伤害我的。”
按理说,荆年向来聪明,他一定能明白这是个圈套。
可事实上,荆年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道:“表演结束,立刻交出丹药,否则我必然杀了你。”
我气得骂他糊涂,他却冷冰冰道:“我愿意,你少管。”
“啊?这是赌气的时候吗?”
又不搭理我了。
几根琴弦垂下来,牢牢束缚住他的四肢,将他也变成了台前的提线傀儡,由未露面的3号操控。
秦三楚满意地回到了屏风后,主役归位,表演开始。
烛火被夜风悉数吹灭,殿内一片漆黑,只有屏风透着微光,上面的颜彩开始流动,分为上下两层,分别代表天与地,云层中紫光闪烁,惊雷阵阵,照亮山川沼泽,银色龙尾自山脚升腾而起,在天地间翻滚搅动,气势磅礴。
我和荆年同时登场,背身共舞,无法看见对方。哪怕旋转的间隙里瞥见分毫,屏风后的偃师们迅速操纵着其他木偶,将我们阻断开来。
就像神话里所说的那样,雷泽华胥,共处一山,不曾相遇,屡屡错过。
绳弦纷飞,光影更迭,最终,随着琴声的休止,舞蹈停下,我和荆年分别站在屏风两头,遥遥相望。
然后,我被牵扯着伸出右手,解下了左手腕上缠绕的识荆,电光四溢的锋利鞭刃在脚下划出一圈焦黑的灼痕。
接下来,便是等待荆年走进来了。
终于不再背面相对,我这才清楚看到他与场上别的木偶不同,琴弦并不是绑在关节上,而是直接穿刺而过,再轻微的动作都会在皮肉上留下道道血痕,令人揪心。
3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荆年?他目的不是戴我离开游戏吗?伤害荆年和带走我,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么?照3号缜密的行事风格,我不认为只是单纯为了宣示主权。
正思索着,屏风上划出一道刺眼的雷电。
雷泽神在指引华胥。
与此同时,我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扬起,挥鞭重重抽在荆年身上,仿佛在虚空中划开一道裂痕,尾端利刃更是插进了他心口,虽然不深,但还是带出了微量血沫,陈年疤痕再次被撕扯开,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他又不是和我一样能够自愈且没有痛觉的仿生机器人,为什么要遭受这些呢?
我对无人赏戏的看台呐喊着停下,却无济于事,屏风上依然雷电交加,暴雨肆虐。
我又哀求荆年停下,他却还是带着一身鞭痕缓缓走来,垂着头,像是不愿被我看见狼狈模样似的,攥紧的掌心微微颤抖。
识荆的灵力是他灌输进去的,谁能想到,用来保护我的东西,最终鞭挞的,却是他自己。
我决定反抗,在又一次挥起鞭子时,强行将手臂停在空中,任凭关节发出扭曲的声音。
脑海内响起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程序“痛觉”已恢复】
一瞬间,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自关节而起,蔓延全身,汇集入胸腔。就像吞了一千根针,又像核弹在体内爆发,辐射脉冲轰断每一条电路,鲜红的电解液从收集图像的仿生晶状体周围溢出,模糊了眼中世界。
只看到脸上一片温热,舌尖舔过,很淡的咸味。
原来不是电解液外流,只是哭了。
好像更糟糕了。
呼吸频率加快,鼻腔却堵塞,被迫张开嘴呼吸,要不是有牵引绳拉着,我恐怕已经瘫软在地了,更别说反抗了。
痛觉,果然是极度负面的程序。
我如此想着。
但是是我应得的,因为我的无能,才是伤害荆年的罪魁祸首。
眼泪像新生的泉眼一般倾泻而出,我索性放声大哭起来,也许这样,自己就能好受一点了。
我终究是自私至极的。
时间无声流淌,我哭累了,荆年的血也拖成了一条贯穿整个大殿的红痕。
再看向荆年,他离我已经很近了,依然没抬头,双手抖动得愈发剧烈,掌心都被指甲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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