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4)
小娘子叫你呢!”
胡大娘低眉顺眼地上前了一步。刘颐问道:“婚姻之事,自然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舅舅方才的意思……”
“不必叫舅舅。”徐二郎连忙说道。
刘颐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兀自微笑着说道:“……意思仿佛是两家祖上曾经定亲。而这媒人嘛,眼前人就是。然而男女之间要两情相悦,舅舅喜不喜欢胡娘子还是两说,胡娘子对舅舅想法如何?”
刘徐氏顿时花容失色,惊声叫道:“嗳哟!这话从哪里说!阿弟你可听到了,这种话……”
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倒是说起两情相悦来了!刘徐氏希望弟|弟帮腔,拿着长辈的家世骂刘颐两句,然而她阿弟却两眼发直地看着刘颐,赞叹道:“此话有理!说得很对!”
刘徐氏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打了她弟|弟一下:“你!”
刘颐心里疑惑颇深,她并不记得和这位“舅舅”有过什么来往,平日里也没什么接触,怎么他倒一副对自己很亲厚的样子,反而削了亲姐的面子?
胡大娘转头看了徐二郎一眼,又低下头,细声细气地说道:“我不愿意。”
那妇人立刻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而刘徐氏也霍地站了起来,尖声道:“你说什么!?阿弟!你听到她说什么了!”
徐二郎也万分诧异:“胡大娘,你莫不是脑袋烧糊涂了,说胡话呢?”他年纪才二十来岁,又新当上了亭长,家境富裕、朋友众多,自忖自己这副人才,就该是那些小娘子自己来投怀送抱才对。胡大娘的身家他虽然看不上,相貌在这乡野间倒还算上等,正妻的位置不必想,但若是当个妾室,他倒是不介意的。可是她竟然拒绝了自己!
“胡说,胡说!”那妇人抓着胡大娘的手臂,气急败坏地道:“你就算是跟阿母怄气,也不必拿自己的终身开玩笑……”
胡大娘冷笑道:“你若是真觉得这门亲事好,怎么不让二娘、三娘她们去嫁?祖父约定只是嫡出,你也算明媒正娶,怎么到这时节又谦让了?”
妇人一时间竟被她问得支支吾吾起来:“你二妹……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妹……还小着呢!难不成要让徐二郎等上十年?”
刘徐氏怒道:“难不成我阿弟还要非你胡家女儿不娶?”
妇人陪着笑:“侯夫人……”
徐二郎失去了耐心,道:“既然我不愿娶,胡大娘也不愿嫁,祖辈戏言也就不必当真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说着便从座上下来,向外走去。
刘颐特地往旁边让了一步。看着正主儿走了,胡家母女也紧跟着告辞了。
不过看她们的样子,胡大娘到家以后是有苦头吃了……刘颐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虽然觉得徐二郎并非良人,但她实在没想到胡大娘会拒绝亲事。这种事情,如果是男方坚持退亲,她还不会受到太大的苛责,可是这样一来,胡家人必定会把责任全部推到她的身上……
如果刘颐是住着高楼广厦、锦衣玉食地被伺候着的王侯子孙,她倒是有能力也有办法去帮帮胡大娘的忙……然而事实上,除了头dg着“皇族”的名号以外,她也并不比胡大娘高贵多少,也无权去干涉别人的家务事。
……不过,自己家的家务事,她还是能管管的。
待他们的背影消失后,刘颐转过身来,笑容满面:
“‘阿母’可真是体恤女儿……这是已经准备好了银子,打算补贴家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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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徐氏顿时眉心一跳。
“大娘这是什么意思……阿母怎么听不懂呢。”
刘颐径自走到上首,拿起徐二郎刚才喝的茶杯,左右端详了一下,又凑到鼻端闻闻:“嗳哟,难不成是我料错了?这其实不是阿父从新季带回来的‘贵荼’?”
时人以饮茶为风尚,就算是乡村野民也会附庸风雅地买些茶饼,偶尔在待客时引。上品被称为“玉荼”,次之“妙荼”,再次就是贵荼了。但就算是这茶饼中的次次品,也比普通人所喝的贵上许多,一两茶饼就要五两银子去买。刘徐氏倒真是舍得,家里开销都快没了,她竟然还能大方地泡“贵荼”给弟|弟解渴?
被她说中,刘徐氏脸色一僵,怒道:“怎么,你阿母连点茶叶都不能喝?”
“阿母可别这么说,您可是出身南乡徐氏,家底丰厚得很,嫁妆连仓库里都摞不下,只得频频回家,贵荼哪里配得上您的身份呢,您合该喝玉荼才是。”刘颐不紧不慢地说道,“阿母看我刘家贫寒、愿意自己拿钱出来待客,这份心意,阿颐就笑纳了。不过,也还请母亲赶紧拿钱出来,好让阿颐去跟阿父交代才对。”
刘徐氏瞠目结舌:“我何曾说过要自己拿钱出来待客?这贵荼是你阿父买的……”
刘颐的笑容消失了,脸色阴沉起来:“哦?这么说,母亲是在用阿父的珍藏招待客人啰?”
刘徐氏心里隐隐不安,却又强撑着说道:“我与你阿父本是夫妻,用他一点东西招待自家人又如何了?自从我嫁到你刘家来,每天起早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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