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07节(3 / 5)

加入书签

着新婚时的锦衣华服,绣工精致,更见慧心巧思,惜春不觉想到宝玉当作笑话说给自己听的风筝之缘,身着大红衣裳的她面红耳赤,几乎与身上红衣相同,道:“林姐姐,你作什么学我?”

黛玉正逗弄迎春带过来的三个儿子,心里羡慕异常,才成亲时卫若兰说她年纪小,晚生两年最好,等到想生孩子时偏生卫母重病,怕在服中生子十分小心,不敢怀胎,如今已出孝十个月了,总没有好消息,虽然妙真和卫若兰都说生儿育女顺其自然,又说贾母二十几岁方得贾赦、薛姨妈二十五六岁方得薛蟠等,但是黛玉常思母亲忧思沉重而病故皆因幼弟夭折所起,未免有些焦急,今日见到迎春的三个儿子,黛玉忙叫到跟前。

黛玉一心二用,听了惜春之语,搂着迎春的小儿子,笑道:“谁说我学你了?我分明是想到金童和美人,才有今儿之礼,一个金一个玉,可不是你那年送的。”

迎春掩口笑道:“快听,好似韩家催妆来了。”

屋内来给惜春添箱的众人侧耳倾听,果然是一阵鼓乐之声,她们都已见过惜春的嫁妆,韩家给的聘礼除了羊酒外,余者一并放进嫁妆,再加上黛玉给的、贾母给的、贾赦给的和贾琏凤姐夫妻给的,不算各人添壮就约莫有十万之数了,仅次于当年的黛玉。

嫁妆抬到韩家,韩母亦觉意外之喜,面对来道贺的一些官宦人家诰命,韩母扬眉吐气,哪怕那些公侯应袭之家嫁女,也未必有这么些嫁妆。

尤其是嫁妆里有黛玉给的一对珊瑚盆景,树高三尺,喷火吐艳,瑰丽无比,堪称无价。

因在晒妆时添了脸面,韩母待惜春极好,惜春本性聪明,所知甚多,婚前得凤姐许多教导,又不是那些无事生非的人,韩母既善待她,她自然真心孝顺,每常得了黛玉送来的各样时鲜和贵重东西都先送至韩母房中,平常走动的是卫家和南安王府、保宁侯府和娘家几处,韩母愈加满意,一时之间婆媳竟是和睦异常,压根没有半分嫌隙。

惜春回门时凤姐得知,暗暗纳罕,又夸惜春比自己聪明,又说惜春投了韩母的缘,若是公侯家的小姐进门,未必就能像惜春一样和韩母如此和美。

这门亲事原有韩奇之意在内,惜春非轻薄脂粉,前有风筝之缘结下,夫妻自然恩爱。

综合以上,不独凤姐,连黛玉都放下一段心事。

倏忽秋尽冬至,听到惜春悄悄打发人来告诉黛玉说她有喜,并讨黛玉手里林家传下来的安胎方子回去,屈指一算惜春婚后不到半个月就怀上了,黛玉既替惜春喜欢,又觉烦闷。

话说上回惜春出阁不久便即有喜,一如迎春当年,来年便能落草,独黛玉成亲至今四年有余五年未足,虽说中间守孝一年,然数年无消息,难免就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提及黛玉幼年体弱之事,故而黛玉心中深忧,眉尖若蹙,渐生抑郁。

卫若兰下班到家不见黛玉,问明所在,忙取了一个玻璃兰花灯在手里,行至后园,远远的见到玻璃亭内亮如白昼,独一红影倚窗遥望岁寒三友。

卫若兰抬脚进去,道:“怎么跟前没一个人?”

黛玉转过身,闷闷不乐地道:“原在的,是我把她们都撵出去了。”

卫若兰将灯放在案上,就着亭内的灯光看到她两眼微红,凄楚之色尚未褪尽,不觉十分心疼,拉着她的手,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谁惹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黛玉笑道:“好端端的谁哭了?不过开窗赏景,一阵寒风过来,吹得眼睛疼,我拿手帕子揉红了的。”因恐卫若兰担忧,转过话题问道:“今儿怎么比往日早了半个时辰回来?天尚未黑尽,不知道厨房里做好了饭菜不曾。”

卫若兰并未回答她所问之话,反而搬着她的脸面,凑过去仔细端详好半晌,然后道:“别哄我,是揉的还是哭的,我瞧得出来。”

黛玉经不住他追问,只得道:“想起了母亲,不免有些哀伤,不是因为别的。”

卫若兰何等聪慧,心念一转便即明白黛玉所忧,安慰道:“我就知道你又多心了。傻丫头,你和岳母不同,千万别因岳父母身后无嗣就觉得自己也不好。”

怕黛玉站在窗前受寒,卫若兰一面说,一面拉她一起坐在铺着虎皮锦褥的紫檀雕花大圈椅内,用黄铜脚炉垫了脚,又侧身将黛玉放在案上的手炉掀开,拨了灰,放了香,仍旧盖好放在黛玉怀内,柔声道:“外人的话不必听,儿女乃是命中注定,岂能人为?况且,你我年纪尚轻,更不必焦急,以免急而忧、忧而病,不利于养生之道。”

话虽如此,黛玉仍难解开心中烦闷,幽幽地道:“我四岁那年,如珍似宝一般养到三岁的弟弟没了,父母大病,府里乱糟糟的,房里一片乱象。我至今记得那是怎样的伤悲,犹如天塌地陷一般,日月黯淡无光,连丫鬟们都不敢大声喘气。父亲公务在身,挣扎着起身上班,终究是伤悲太过,留了病根儿,每逢春分秋分,必然咳喘,未过半百便即仙逝,未尝不是因为身后没有香火传承的缘故。母亲那时足足病了三四个月,若不是跟前有我,只怕母亲就起不来了,其后两年母亲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