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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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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笑道:“小人不过玩笑几句,大公子如何恼了?恕罪,恕罪。即侯爷有请,小人岂敢辜负,还请大公子稍等,小人收拾几件衣裳。”

谢显荣听了这个,暗中松了口气,由着宋柯略收拾了几件衣裳,出门前又递了个颜色给随身的小厮,叫他留在房中翻查一番,看有什么遗漏没有,自家却是同宋柯一块儿出了春风得意楼,也没同掌柜打个招呼,更没退房。这也是谢显荣的心机,若是有人真盯着宋柯,看他不退房,只会以为宋柯去去即回,多半儿会在这里守株待兔,他也好有时间料理宋柯这个无赖。

不想谢显荣这盘算计竟是全未派上用场,却是他留下搜检宋柯卧房的小厮叫人从背后一刀杀了,脸上也叫人划得血肉模糊,竟是认不清本来面目,到得晚间才叫店小二发现。

那店小二也不知宋柯出去了,看着这个住客用晚饭时不见人影,便上来寻找,不想见着个死人,顿时惊叫出声,引得多少人涌过来看。见着死状这样凄惨,人人惊恐,一时整幢春风得意楼都炸了开来,又有多少人要退房,只闹得掌柜头痛欲裂,一面儿安抚住客,一面儿使人往奉天府报案。

又说奉天府尹接着报案,带领了衙役捕快们到了春风得意楼,先将楼封了,令住客与食客们一个也不许走动,又来宋柯卧房查探了回,看房内叫人翻得七零八落,先以为是窃贼与主人撞上了,这才杀人灭口。于是先问掌柜,住在这件客房的客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氏,来京都做什么营生,又来了多少时候等等。

掌柜的出了一身的汗,颤巍巍地不住地把袖子擦汗,也是宋柯要人前体面,在掌柜的跟前夸耀了,说是他的妹子是承恩候的内宠,承恩候十分爱宠,他这回来京是要与承恩候做生意的,要跟了他,管保发财云云云云,如今宋柯即死,掌柜的如何敢瞒,都与奉天府尹说了。

听着事涉承恩候,奉天府尹额头也出了冷汗。要论办案规矩,承恩候牵涉进了人命官司,少不得要往府衙走一趟。可奉天府尹在天子脚下,如何不知道承恩候是昭贤妃的生父,昭贤妃又是何许人?当今圣上心上的第一人,奉天府尹哪里敢请谢逢春往府衙走上一走。

正在迟疑间,忽然听着人群中有人出了声,说是:“这宋柯就不是个东西,卖妹求荣的,看着人谢家发达,巴巴地将许了人儿子的妹子又送与老子做妾,这会还上京来打抽风,可不是该死。”

这番话如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了开去,人人咋舌,一面儿为着宋柯无耻,一面儿也是为着谢逢春也是个不爱脸的,父纳子妻,这倒是新台故事再现了,可再往细论,指不定这宋柯便是拿着这个把柄要挟承恩侯,叫承恩侯灭了口。

奉天府尹到了这时已觉着此事与承恩候脱不了干系,脸上面无人色,命人抬了尸首,先回奉天府,召了刑名师爷来问:“先生看此事该当如何?”连着刑名师爷也觉着这回的事泰半是承恩候谢逢春叫杀人灭口,又假造了个因财杀人的假象来,不然若只是因财杀人,如何要将宋柯的脸毁去。只是承恩候又哪里是好招惹的,到底是昭贤妃生父。

师爷握着扇子的手心里满是冷汗,沉吟了半刻才道:“只好劳动府尹亲往承恩候府走上一遭了。”

☆、 参劾

只是还不待奉天府尹往承恩候府走上一遭,承恩候小妾的哥哥在春风得意楼叫人杀死的消息已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几乎好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承恩候府也得了信儿。因宋柯好端端地在承恩候府住着,这个新闻倒也不能引得谢家父子动容。可同时传进承恩候府的还有说谢逢春纳宋姨娘是效仿卫宣公娶子急子妻宣姜为妻的传言。

谢显荣叫吓出了身冷汗,亏得冯氏拿着谢骥哄他回家,不然待得他下了衙门回家再赶了去,也是来不及,虽宋柯那人无赖,可这当口真死不得。

谢逢春听着这话就将最心爱的那只五彩人物花卉僧帽壶摔得粉碎,脸上一忽儿红一忽儿青的,又同谢显荣,谢怀德道:“亏得听着娘娘的吩咐,将人带了回来,不然可是叫人害了还没处喊冤。”

谢怀德想了回道:“父亲与哥哥不觉着喊破宋柯出身的那个人可疑吗?”宋姨娘曾打算说与他的事,便是在阳谷城知晓的人也不多,如何当场就有人喊破?分明就是个知情人,且与谢家有仇怨,故此才会在这个当口将事挑破,好叫人疑心着他们怕丑事泄露,杀人灭口。能与谢家有这等仇怨的,除着宫中那几位娘娘,还能有谁?

说来也是叫谢逢春父子们料着了,那“知情人”恰是景和的心腹内侍郑大有。

景和确叫玉娘料着要从宋柯身上下手,可惜他知道消息较玉娘晚了些,又要查宋柯在何处落脚,待查得宋柯下落,再遣人来与宋柯联络时,只看着宋柯在房中叫人杀死了,房内房外围了多少人,竟是要进去探查番也不能,郑大有只得在人群中看着。

待得奉天府尹过来查案,掌柜的说出宋柯的妹子是承恩候的内宠。郑大有惯是伺候皇子的,善能擦眼观色,瞧出奉天府尹有迟疑之色,知道忌讳昭贤妃盛宠。虽不知宋柯是叫谁杀的,此事总与他们有好处,自然要顺势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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