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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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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果仪貌端正,态度谦和,又值少年,有着很好的眼缘。

“我记得了,你怎会在这里?”

陈其礼五十岁上下,眉眼和善,也是因为他是个善人,李果才敢来寒暄。

要不以李果身份,早被他的仆从赶走。

“我惹上事端,离开珠铺,独自到广州来。”

李果说时模样懊悔,十分沮丧。

“可有落脚的地方?”

是位上进的后生,何况又是同乡,陈其礼遇到便不能视若无睹。

“回承务,我得一位好心同乡收留,住在四合馆,来广已有数日,只是还没寻着活干,这才游逛在街头。”

李果不卑不亢,如实讲述。

“这好说,你是珠铺的伙计,便也去找珠铺的活干。只是你在刺桐惹上什么事端,可得先告我知。”

陈其礼捻起美须,说得悠然。

李果便将他亲善瑾娘,而被郭开逐出店铺的事陈述,但不敢说他惹怒王鲸的事,毕竟这是积年旧怨,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陈其礼本是闽人,又经商多年,自然知道林郭两人合开珍珠铺的事,这事郭开确实做得不地道,欺负故友孤儿寡母。李果虽然鲁莽,也算仗义。

也就这样,得陈承务担保,李果在一家珠铺找到份活干。

随即不久,袁六回闽,李果觉得四合馆租金贵,在三元后巷的民宅,租处窄小的房间,终于在广州安顿下来。

自此,李果在朝天大街的沧海珠珍珠铺干活。这家珍珠铺有两个海明月珠铺大,每日接待的海商及经纪人无数。

李果在这家铺子里只是负责搬运,干些杂活,接待顾客的事,他还不够资格。在海月明,李果是拔尖的伙计,负责接应顾客,在此地,李果觉得身边的每个伙计,都是阿七。这些人,个个番语说得流畅,八面玲珑,巧舌如簧,筹算能力惊人。

既然,只是珠铺里干杂活的伙计,李果的工钱也少。

在异乡不似在老家,餐餐吃家里,不用多少开销。

在广州,李果每日精打细算,一个子儿,当两个子儿花,辛苦攒钱。

每日努力学番语、岭南土语,想着早日得东家青眼,学到本事。

相逢熙乐楼

黄昏,店铺即将打烊,伙计纷纷归家。李果和一位叫阿棋的年轻人被留下来分拣珍珠。一并被留下的,还有位老伙计,唤赵首。

赵首三十岁不到,为人傲慢,很是看不起新入行的小辈。也不只赵首,其他老伙计对生手都不友善。

李果在海月明一待三年,他并非生手,只是换家铺子,一切从头开始。

赵首不乐于教授,更没兴趣耽误时间,三两句打发,转身离去。

竹匾中的珍珠,都是瑕疵品,然而还要在其中分拣出好坏,稍微大些、瑕疵不明显,可留店售卖,余下的,便只能交付工坊,磨做珍珠粉。

阿棋是李掌柜的远戚,比李果大一岁,长得人模人样,奈何不机灵,又是托关系进来,店里的老伙计,很是瞧不起他。

“李果,这颗能留吗?”阿棋手心放着一颗瑕疵明显的大珍珠,李果瞅上一眼,说:“丢篮子里。”

阿棋脚旁有个篮子,存放要送去磨粉的残次品。

和阿棋搭配干活,李果起先是拒绝的,这人手脚慢,脑子也不灵活。

挑完珍珠,李果扭扭酸疼的手臂、脖颈,准备回住处。

“李果,一起去吃饭。”

“好。”

李果想也没想,立即回道。

他早饥肠辘辘,随便什么都能吃得下。

两人走出朝天大街,阿棋仰头指着熙乐楼说:“日后我们兄弟俩要是发财了,就上去吃一顿。”

“我听人说,用的酒具、餐具都是金银打造,上去一夜花费,可得多少钱?”

“你我现在,就是拿出一年到头的工钱,也消费不起。”阿棋比李果来广州时间久,有些事也比李果懂得多。

李果抬头看向这栋富丽堂皇的酒楼,不免心生向往。

城东的食店非常多,阿棋带着李果进入一家卖肉食的食店。

从衣着打扮看,便知道阿棋家境不差,比李果好上许多。

沧海珠铺的伙计,十分讲究穿着,个个看着像牙侩,像商人。

李果最穷,穿得也最寒酸,如果不是陈其礼的推荐,显然,李果根本进不了这家珠铺。

填饱肚子,辞别阿棋,李果走过两条街,返回三元后巷,属于他的地方。

李果租住的房间很小,安张床,摆个衣柜,仅留行走的空隙。

梳洗一番,躺床睡觉。

李果趴在床上,借着月光,端详手中的金香囊。

因为经常摩挲,香囊垂挂的流苏略有些褪色。

这一年里,李果很少在梦中梦见赵启谟,甚至香囊,也不大拿出来把玩。

随着年纪的增长,李果不再将长大后,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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