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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 第1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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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现在只想睡觉。

还好后座宽,我本来是想靠在车厢后,坐着坐着就渐渐溜了下来,车里打了冷气,真皮座椅冰凉,我感觉自己胃里发酸。

“有别的选择吗?”

“ritto?”

“劳驾翻译一下。”

“意式烩饭。”他跟我解释:“比西班牙烩饭黏稠一些,你可以当它是粥。”

我翻身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纪容辅,你在意大利留学回来的吗?”

“不是,我在英国,中学在eton,大学在oxon。”他认真回答我。

“好玩吗?”

他笑起来。

“不好玩。东西还很难吃。”他伸手摸我头发,像摸一只驯服的猫:“我七岁去eton读预校,寄宿,一年回一次家,学校里只有两个中国人,还有一个是夏淮安,你认识叶宁,应该也认识他。eton现在不如以前了,阶层僵化,固守传统,像个被遗忘的小世界,常常有游客进来拍照,像参观博物馆。”

这样看来,天之骄子童年也颇惨。

“你父母为什么把你送那么远?”

他的手指插进我发根里,慢慢往下移,渐渐移到颈椎,捏弄着我的后颈,像在逗一只猫,他的手指修长却有力,我被捏得筋酥骨软,简直要瘫在座位上,但这感觉有点危险,像七寸被捏在别人手里纪容辅睫毛垂下来,唇角带着一点笑意。

“现代经济体系和政治体系都是基于西方的理论,迟早要学,晚去不如早去。”他语气仍然慵懒:“何况我叫纪容辅。”

我脑中瞬间明白过来。

其实听到纪容泽名字时我就隐隐有感觉,这两兄弟名字的意味有点明显,而且看纪容泽心态不像从小残疾,搞不好真的跟我的猜想差不多。

他七八岁就被送出国,纪家最开始没准备让他做继承人?也是,书上很多这之类的故事,大都是父辈态度犹豫引起的兄弟争斗,纪家从起名字就表明态度,不可谓不英明。只是世事难料,现在发展到这地步,两人心里应该都会有芥蒂。

其实这真不是多不幸的事,不管他叫什么,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纪容泽算惨了吧,仍然在二环内住着二进的四合院,吃个饭旁边摆着翡翠白玉做的水仙花,这种人让人怎么同情?

但这世界就是这样,命好的人偶尔露出软肋才特别动人,何况我本来就偏爱纪容辅。

“其实,”我踌躇一下,可惜毒舌太久,还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最终想出一句:“你不会说完这些就把我灭口了吧?”

纪容辅笑起来,他收回手,手臂搭在靠背上,姿态潇洒得很。

“你怕我把你灭口?”

“还好。”毕竟我们还没睡过,现在要灭口我有点太早:“那你要灭口司机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说出这句话之后司机的肩膀抖了一抖。

纪容辅这次大笑了起来,他的眼睛笑起来简直太好看,像藏着星光一样。我看得出神,他忽然叫我:“林睢。”

“啊?”我扶着靠背想坐起来。眼前却忽然一暗,纪容辅整个人压了上来,擒住我侧脸,把我压在了座椅上,温柔而强势地吻我。

他的吻和他的性格完全不同,有点像攻城略地,我闻见他领口清新的木香调,像树叶被碾碎,但此刻被碾碎的应该是我,我总算明白纪录片里被豹子扑倒的羚羊是什么感觉,明明看起来这么漂亮,却又如此危险。

我完全被逼在角落,整个人目眩神迷,不知道是缺氧还是缺觉,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眼前金星直冒。

我在百忙之中抓住他手腕,免得他把手伸进我衬衫里。

“等等。”我推住他肩膀:“我有话要说。”

他看着我,琥珀色眼睛里满是困惑,真难得,他竟然也有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但是很快眼中神色就清明许多。

“嗯?”他声音低沉地问我。

如果我现在再说一次要去写歌,他大概会把我掐死在这里。

我在他的注视下吞了吞口水,很不怕死地说了出来。

“要不我们去喝粥把?”

-

好消息是我发现纪容辅对菜系并无偏见,而且对食材也并不介意,在我竭力推荐下,从善如流地选了田鸡粥。

坏消息是我来的路上忽然想到个问题:我未必打得过纪容辅。

尤其是在床上。

我应该先想明白这个问题,再去招惹他的。现在骑虎难下,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好在我很擅长装死。

其实吃了干蒸排骨和虾饺之后我就差不多满血复活了,不过我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海鲜粥,我个人偏爱艇仔粥,录节目时在广东住过一个月,对艇仔粥里放鱼片、肚丝、油条一大堆东西印象比较深刻。北京的艇仔粥都一般,不然下次可以带纪容辅去吃。

吃完早餐,上了车我就装睡觉,发现方向不对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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