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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 第1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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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纪容辅竟然也全盘照收。

他说:“是啊,容泽也很喜欢你。”

他的声音极轻,又像是在室外,我的手机在发烫,也许是耳朵在发烫,我翻了个身问:“纪容辅,你在酒店?”

“我刚游完泳,正在往浴室走。”他跟我事无巨细报告动向:“现在我在倒红酒,林先生,你喜欢喝红酒吗?”

真要命。

我白天怎么不知道他嗓子这么好,不去唱情歌有点可惜。当然也可能是我色欲熏心丧失了判断力,毕竟我现在耳朵烫得吓人,几乎烧坏脑子。

“我建议你挂了电话去洗澡。”我努力想扳回一城:“公共泳池的灭菌率不到百分之九十,你现在应该是带着一身致病菌在跟我说话。”

他在那边轻声笑起来,那边很安静,笑声很轻,像嘘出气来在耳边一样,我耳朵一阵痒,总觉得像有一根细细的头发丝在脸上飘着,百爪挠心不过如此。

搞不好他就喜欢这么吊着我玩,看我心急如焚的样子。

“林先生,你的房间可以看到月光吗?”

我大半夜看你妈的月光。

我在心里大骂他家人,但还是鬼使神差爬起来,走到了阳台上,外面月光很好,满地银辉,显得更加冷,此刻楼下路灯下没有一个行人,光映在地面上,万籁俱寂,仿佛整座城市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还有电话里的这个人。

他喝着酒,然后轻声告诉我:“林睢,你看,我们看的是同一个月亮。”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第一次叫我名字,还是我情绪使然,竟然胆怯起来。我的血全往脸上涌,手指却发起抖来。

我听见他在电话里问我:“林睢,你读诗吗?”

我不只读,而且此刻我脑中也只有一句诗。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纪先生也读诗?”

“英文诗多一点。”纪容辅轻声对我笑:“我的国学很差,词不达意,林先生想起什么诗了吗?”

这话换任何人来说我都嫌装逼,他一说我却轻易原谅。

“想起了,但是不想告诉你。”我在撒谎,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好的。”他仍然笑着,却仿佛远了,忽然问我:“林先生,你今晚唱的歌,还会给别人唱吗?”

我笑起来。

我以为只有我会入局。

“纪先生,”我用手指在阳台的玻璃上围着月亮画出形状,玻璃清澈冰凉:“不如你猜一猜,我是第几次特地给一个人唱这首歌呢?”

这样的问句,如果不是第一次,其实毫无意义,我猜纪容辅是聪明人。

但他比我想的更聪明。

他笑起来,笑声清朗,我可以想象他琥珀色眼睛弯起来的样子。

然后他问我:“林先生,那你也猜一猜,那天在叶宁家,我的司机到底有没有急事要离开呢?”

我脑中轰然一声,仿佛我的心忽然膨胀开来,越涨越大,我整个人都要轻飘飘地飞起来,脸上滚烫,烫得我觉得手机冰凉。我的耳朵烧得发疼,然而我却似乎感觉不到疼,我有整整几十秒脑子几乎是在放空的。

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楼道里了。

我就这样一路跑下了楼,凌晨的街道空旷而寂静,我的脚步声十分清晰,一路跑过一整条开着合欢花的街道,这才想起其实可以开车过来。我像分裂成两个人,一个声音在脑中叫着“不要去,你会死得很惨!”,腿却不听指挥地朝着那个方向飞奔着。

到伊颂,直接开房,上楼,打纪容辅电话。

“你住哪一间。”

“顶楼。”纪容辅笑着报房间号:“150a套房。”

我直接上顶楼,找到他房间。

“开门。”

房门打开,纪容辅穿着浴袍,湿漉漉头发,仍然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惊艳,琥珀色眼睛笑得弯弯,并无一丝惊讶。

我狠狠揪住他浴袍衣领,开始亲他。

他毫不讶异,甚至带着笑,热烈地回应我,他刚洗过澡,皮肤微凉,像玉石,手指所触全是柔韧结实的肌肉,吻技高超,我气势汹汹而来,不到三秒就被吻得魂飞天外,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像雪日的森林,明明唇齿相依,却仍然觉得心中无比慌乱,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这个人,所以恨不得更加热切地一次次确认,几乎要把自己融化了和他揉在一起。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张开手臂站在稻田中,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无数叶尖争先恐后啄我手掌,此刻我掌心发痒,整个人都想蜷起来。

纪容辅关上门,把我压在门上吻我,我知道他温柔皮囊下是危险的肉食动物,就像他此刻的眼睛,带着深沉欲望,像豹子,漂亮得让人目眩神迷。

他处心积虑织出美妙陷阱,耐心等我入彀。

有一秒我还觉得危险,但下一秒他手掌伸入我t恤中,我就忘了自己上一秒在想什么。我们像两只躁动不安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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