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回到我身边,让我爱你,陪伴你。”徐铭听到陈栖乐的声音后,心都软了。
“我会生气,是因为我看到你和女人坐在一起,又说又笑。我听得到你们在谈什么,我也没有误会你和她要交往或者结婚。我生气是因为,因为,我觉得你明明可以拥有一个正常的光明的未来。是我的出现,才让你被人非议。”陈栖乐的声音也哽咽起来,他说,“我希望你可以过得很幸福。”
“没有你,我怎么过得幸福?你想成全我,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到底想不想被你成全?滚他爹的正常生活,滚他爹的光明的未来。我都跟男人上床了,我能正常到哪儿去?”徐铭说,“我就想亲你,想抱你,想和你待在一起,想和你上床。我能正常到哪里去?陈栖乐,你回答我。”
陈栖乐挂断电话。
徐铭找到陈栖乐,是在唐琦的墓前。
一月初的雪总下个不停,徐铭在唐琦的坟前蹲守了快一周。终于在他快放弃时,陈栖乐跟一个年轻男人前来。
早晨,天蒙蒙亮,徐铭浑身都冷。徐铭看见陈栖乐从男人的车上下来,对方为他撑伞,两人一块儿到唐琦墓前。
徐铭站在陈栖乐面前。方邵文只抬头看他,没说话。陈栖乐看不见他,专心地给唐琦扫墓。
直到陈栖乐扫完墓,徐铭也没有开口叫住他。徐铭分别两年后,学会的第一件事,是如何成全。
陈栖乐每周都要去医院复诊,他的眼睛逐渐好转。方邵文照顾他很用心,陈栖乐每周会做一次饭菜,邀请方邵文跟谈容来家里做客。
一月末,周四,陈栖乐做好饭菜,接到个快递电话。方邵文已经摆好碗筷,问他出门做什么,陈栖乐说下楼取快递。
“早点回来。”方邵文把他的围巾递给他。
门是开着的。陈栖乐接过围巾,转身往电梯走时,看见徐铭正站在电梯厢里。
徐铭没有讲话,陈栖乐也不讲。
以前他们不这样。以前他们就算是没有事情做,两个人待在一起也有讲不完的话。徐铭喜欢用双臂抱着他,陈栖乐会享受徐铭的吻。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徐铭还是没有忍住,开口询问。
“他是我之前工作时的老板。”陈栖乐说。似乎并没有为徐铭的出现而感到诧异。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徐铭牵着他的盲杖,送他出电梯门口。
陈栖乐习惯于徐铭的体贴。他们走到门口,徐铭忽然抱了抱陈栖乐,他说:“我问你有什么打算,不是想干涉你。我是希望早一步得知你的打算,再跟着你的打算来做我的计划。”
快递很小,陈栖乐一个人也搬得动。
徐铭还是帮陈栖乐拿了,送上楼。陈栖乐在家门口,跟徐铭道别:“我眼睛快好了。”
“我真的很希望,你眼睛好了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徐铭状似玩笑般开口。
他看见陈栖乐明显紧张起来了。他站得离陈栖乐远了一点,陈栖乐又松弛下来。
徐铭从兜里掏出一个蓝色丝绒材质的小盒,递给陈栖乐。
陈栖乐握紧拳头,不肯收。
“我说过,你想和我在一起或不在一起,都该出于你自己的本心,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希望你快乐,一直快乐,如果我让你感到紧张和不愉快,都是我的错。”徐铭说,“不是什么很珍贵的礼物,只是个小玩意,希望你会喜欢。”
晚上吃饭,陈栖乐明显心不在焉。谈容在饭桌上都很少说话,方邵文对陈栖乐说:“他心里有你。我找人查过,他这两年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
陈栖乐的左手上佩戴有两枚戒指,左手无名指上新戒指的戒托上,是一颗漂亮的蓝色宝石。
“戒指好漂亮,是他送的?”谈容问他。
陈栖乐点头。
“我知道他在找我,我也没有怀疑过他爱我。我是过不了我自己的这关,我怕我给他带去更多麻烦。”陈栖乐讲,“我这个人,从小就给身边的人带去麻烦。他和我在一起时,从人人喜欢的徐铭,变成人人讨厌的徐铭。我不想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