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一个普通的试管工具,只是拿在手里却并不十分空荡,而是有些沉甸甸,似乎……
林堂春一瞬念头闪过,小心翼翼地将试管拿在手上轻摇了摇。
里头有东西。
他的心脏咯噔一下,怕里面是什么危险的化学用品,自己又对生物学一窍不通,硬着头皮放在手中仔细研究了一番,这支试管在外观看起来的确没有任何问题,只是——
林堂春瞳孔骤缩。
它的内部是空的。边与边的连接处却有一个微小的空隙,这只是一个障眼法。
他的手颤抖着把空空如也的内壳取出来,露出内部真正的东西。
那是一小支试剂。林堂春看不懂那是什么,却知道这应当是极其重要的东西,或许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不,应该不止这个,他又把手往深处——也就是试管放置的地方探了探,发现那里并不十分平整,而是有一些倾斜,似乎放着某种东西。
林堂春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好像将要解开某个埋藏已久的秘密。
他小心地将那一处地方的微微凸起处揭了下来——那是几张被灰尘和密密麻麻试剂所掩盖的纸!
纸上被覆满了灰尘,已经不能完整看见写于其上的文字,林堂春只好简单掸了掸,上方终于露出几个字:“试剂研究结果(十)”,而下方是一行小字:“2015年4月85日”。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天周洄被叫去取的文件应该就是他手里这张。
这封文件跨越了十年,终于又搭乘着迟到了多年的真相暴露于阳光之下。
林堂春就这样略显狼狈地跪在地上,膝盖隐隐作痛,无数他看得见看不见的灰尘沾在头发皮肤和衣服上,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将全部目光和力气都放在眼前这几张纸上。
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能解救周洄于水火的东西。能成为点燃向名烽死亡倒计时导火索的东西。
恢复完杂物间里一切物品后,林堂春正了正脸上的神色,将纸张仔细折叠好与试剂一起被仔细放起来,而那支被当做障眼法的空外壳已被他放回原位。
这还没有结束。林堂春走出整个实验楼的时候心还在怦怦跳,仿佛怀里揣的不是试剂文件而是炸药,一路上他都在心惊胆战害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试剂被摔碎,直到顺顺利利到了家,他才松了一口气猛灌几大口水瘫在沙发上,没忘将试剂和文件都暂时好好保存起来,随后才向唐允宁那边拨去电话。
“试剂和文件?”对面的声音难掩激动,林堂春感到很新奇,因为他很少能听见唐部长如此真情流露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可以,先不用慌张,之后我会派专人去取,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我们。”
林堂春试探问:“你们打算怎么做?”
唐允宁沉默了几秒,“事不宜迟,等我们这里的专业人员做完试剂的研究,就会挑一个合适的时间向公众发出结论阐述事实。”
林堂春也思索了片刻,沉声道:“向盛的公关力量很强大。”
曾经他亲身经历过。当时周洄和宋骄订婚的时候,事情闹得很大,社交平台上全都是有关于两人的新闻,舆论更是疯狂不可控,想来应该全是向盛的手笔。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事情还没有闹大,就被向盛压了下去?”
林堂春应了一声,“向名烽现在肯定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恐怕已经在想应对措施了,有关于爆炸案的至关证据,涉及到周洄能否提前被释放,这件事情一定要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舆论变得不可控制,政府才会亲自下场解决,否则只是放了一个哑炮,不仅不会响,甚至会成为一个威胁。”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林堂春以为是自己的长篇大论太过直白幼稚,刚刚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就听到唐允宁轻笑一声说:“小春,你们俩真是越来越像了。”
林堂春一下没反应过来:“谁?”
“周先生。”他补充道,“周洄。”
方才的语气,遇事的态度和反复思考利弊的手段,都几乎与周洄一模一样,连林堂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被旁人一眼看穿后心中还有些微苦。
唐允宁瞬间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安慰道:“别担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将话题岔开:“依你的想法,这件事怎么放出去最为合适?”
林堂春顿了一下,随即没有片刻犹豫,似是早就想清楚该怎么做,语气坚定:“一天后,鸣英颁奖典礼,我会去参加。”
唐允宁似乎没有想到这个答案,有些惊讶:“你是想……小春,你想好了,只有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才会有机会,你怎么就能确定自己一定就能获奖?”
他说这话并不是讽刺,林堂春自己也知道,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获奖,能站在台上说话的机会也就失之交臂,更别提去利用发言制造舆论。
可是他跟周洄的脾性一模一样,没有把握的事情,绝不会轻易开口。
“我查过了,我之前参与过的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