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臻摩挲着上面细微的纹路,终于明白那点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检测手环。
他曾经毁坏过一只,因为装模作样说戴着不舒服,覃无就没再提过这件事。虽然没有任何不适感,但他可以肯定,脖子上挂的吊坠和检测手环是同源。
江宜臻放下手,由着那块环状坠子磕在锁骨上。
他越想心情越差,最后直接坐了起来,连鞋都没穿就走向门外。
门刚被打开,江宜臻就被站在门口没走的覃无堵住了去路。
覃无微微垂着眼睛,眸光冷淡。
江宜臻见他没事儿人一样心情更差了,没说废话,直接把人拉进来,“碰”地按门上,问道:“故意的?”
见覃无愣住,江宜臻冷笑:“覃长官装够了?你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了吧,其实一直都站在监管局的位置上,认为我是危险分子。”
“江宜臻,我没有这么认为。”覃无心口一堵,快速说。
“为什么给我戴这个?”江宜臻声音低下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覃无,“你明明知道我讨厌。”
他同意被人类监管,是因为这个人是覃无,而不是他真的认同监管局。
佩戴任何监视意味的东西,都会让他觉得如鲠在喉。
覃无清晰看到江宜臻泛红的眼眶,指尖凉得厉害,低声说:“对不起,我应该跟你说的。”
江宜臻心说,难道和我说了就可以随便对待我了吗?
接着就听覃无道:“吊坠没有任何检测功能,只是材质可以存储一些东西,我认为很适合当你恢复妖力的容器,就改装了一下。”
江宜臻攥上吊坠,仔细感受着里面源源不断的能量,方才他着急没有立刻注意到这些,但感受到后才真正咬牙切齿地:“覃无,收回你的东西。”
他冷冷看着覃无,将他错愕的神情尽收眼底,生硬道:“我不需要你的好心。”
覃无沉默片刻,微微抬手,拭去江宜臻不断掉出眼眶的泪。
江宜臻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滚开!”
覃无猛然见江宜臻去扯项链要还给自己,情急之下直接迅速去捉住江宜臻的两个手腕把人控制住,几乎是哄着说:“江宜臻!你不喜欢就当它不存在好了,不要还给我。”
江宜臻踉跄了一下,呼吸急促道:“覃无。”
他的手腕很细,覃无单手就能抓住两只,没有了阻拦,这才好好擦掉江宜臻的眼泪,“我在。”
“你疼吗?”
江宜臻的眼泪重重砸在覃无的心上,他知道江宜臻在问什么。
“没有你想得那么疼,别哭了。”覃无叹息。
江宜臻心想,怎么会呢,把元神撕掉一部分放进一个小小的容器里,光是想想就很痛了,他怎么能若无其事?
覃无在想什么?
“你骗我。”江宜臻说。
覃无擦掉江宜臻眼泪的动作非常小心,带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珍惜,在这时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他应该做得再隐蔽一些。
江宜臻没有继续挣扎,软绵绵地靠在覃无肩上,忽然觉得十分挫败。
他其实根本不了解现在的覃无,也不知道覃无如何看待自己,这份来自覃无的礼物几乎是在他心上割了一刀,叫他欣喜的同时又痛苦万分。
“长官,奉献是你作为我监管者的必要条件吗?”江宜臻的声音没有起伏。
覃无松开江宜臻的手,理了理他的头发,慢慢道:“不是,这是我个人的选择。”
他的声音很温和,江宜臻从中感受到安抚,又问:“为什么?”
在江宜臻看来,他们现在关系太浅了,覃无甚至没理由帮助自己任何事。
覃无垂眼看着江宜臻,良久才说:“我不认为这是奉献,它也不算有多重要。”
他想,江宜臻理应得到最好的东西。
他眼里仿佛有些什么别的东西,但江宜臻看不懂,他迷茫地垂下湿润的碧眼,半晌,道:“覃无,没下次了。”
覃无抱起江宜臻放到床上,只道:“睡吧。”
江宜臻转过去,像是不太想讲话了。
覃无见状,便没再逗留,起身离开。
·
江宜臻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似乎心情都不是很好,覃无甚至很少见到他用小狐狸形态优哉游哉地梳理毛发了。
这让覃无很是发愁,还联系了赵承允,拜托他把可乐送来和江宜臻玩几天。
江宜臻嘴上嫌弃,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但当覃无再次问他要不要也养一只小猫的时候,江宜臻仍然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关于这件事,覃无一直没能想明白。
半个月后。
监管局紧急召开全体执行官会议,覃无也在其中。
当天是可乐离开的第二天。
赵承允只接它来玩一周,很快就离开了。
因为不能带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