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落千丈。而我家老爷则是平步青云,位高权重。所以,你心里十分的愤恨。为什么一同进京赶考,你父出事,我家老爷却飞黄腾达。我告诉你,这是因为你父他做错了。而且他当年入狱之后受刑胡乱攀咬,诬陷我家老爷也买了考题,害得他也入狱受刑。”
王家村的村民听到这里都不由‘啊——’了一声。竟还有这样的事儿!
王昶拼命摇头道:“我不信。”
这些年祖母、母亲时常念叨,说他爹没准是被魏楹给害的。他身为人子,自然也不愿相信亡父是个卑鄙小人。
沈寄抿抿嘴,“我这不是一面之词,是你父亲自画押的供词。你父当年最后翻供,才让我家老爷有了重考的机会。然后他考得比第一次好得多,直入头甲为探花。这就说明我家老爷第一次是没有买考题的。是你父知道自己必死,为了少受刑,胡乱攀咬我家老爷。你父也并不是良心发现、幡然悔悟,他是想到了你们母子。与其损人不利己,不如最后积德。他临终托付,所以我家老爷才会雇了运棺人送他还乡。又在这些年里对你们家的人格外有所照拂。这可不是我们有什么心虚!我们对你家,称得上仁至义尽了。我们不但不欠你家分毫,还曾经被你父坑惨了!”
王昶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不肯全信的样子。魏家有权有势,如今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王二叔道:“你爹当年的确很嫉妒魏大人成绩比他好。有人污蔑魏大人是逃奴之子,要求知县废除他的科举资格。你爹还带着一帮书生去县衙请愿,说不屑与魏大人同窗,要知县立即废除魏大人的资格。当时全村的人都觉得你爹过分了。人家外人还没有这么闹呢。后来证明魏大人不是逃奴之子,是有资格科举入仕的。还是我老头子赶着车去接他回来的。这件事年纪大些的都是记得的。你爹如果在大狱里受刑不过,胡乱攀咬,的确是第一个就可能攀咬上魏大人的。大家都是同乡,他要死了,见不得魏大人好,拉他垫背。这种事按他以往的行事,不是做不出来。他都亲自画押认了,你还有什么好怀疑、记恨的?”
老里正等当年经历过的人也纷纷附和。说朝廷记录在册的案子,还有什么好疑问的?
如今魏大人是官,但当年他也和王灏一样只是个考生。官官相护也护不到他那里去。
他要是有人这么护着,何至于还下大狱受刑呢?
魏楹轻咳两声道:“内子所言句句属实。我当年要不是无论如何受刑,都咬紧牙关一直喊冤,也等不到你父翻供了。更加没有重考一次的机会。铁一般的事实,你若还执意记恨魏某,那也由得你。”
就在这个时候小豆沙从人群里钻进来,跑到沈寄身边,“娘,怎么了?”
沈寄摸摸她的脑袋,“有些当年的事,讲讲清楚。你挖到多少野菜?”
其实以魏家如今的权势,她压根不用理会这个王昶。就是怕他什么时候出其不意对几个孩子下手。
如果由他们来限定他的行为。还不如这么讲清楚了,由王家村的里正来办理。
前因后果讲明白了,谁是占理的就没有疑问了。她不愿意在这个地方有人误会魏楹。
小豆沙挠挠头,“没多少。马师傅过来叫我赶紧回家,怕在外头不安全。”
里正赶紧表态,“魏大人,魏夫人,还请放心。令公子、令千金在王家村绝对是安全的。王昶这不识好歹的小子,还有他家里的人,小人会将他们看管起来的。”
一品大员几十年造福乡邻,如今衣锦还乡。这肯定是要记入《县志》的。
他躬逢盛事也许有机会被带上一笔。怎么可以让这件事这么收场,让这一家子因为王昶的缘故就此离开呢?
王家村的人听了前因后果也持同样的想法。
魏家人在京城都一直帮衬村里,如今回来了,肯定是会为村里做些好事的。怎么能让他们这么不愉快的离开呢?
这样,岂不是将来求助的路都给断掉了。
而且,这件事人家的确是一丁点错都没有啊。事情很明显是王昶的老子不对嘛。
魏楹道:“嗯,里正既然这么说了,我们自然放心。”
里正道:“那魏大人,小人就带王昶下去了。”
门口看热闹的人跟着散了。
老里正道:“还真不知道王灏还曾经胡乱攀咬魏大人的事。您可真是大人大量!”
魏楹道:“也是因为王灏最终幡然悔悟翻了供。他临终恳求,我才会对他的身后事以及他的妻小有所关照。谈不上什么大人大量。我一向是听圣人教诲,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只是王灏已经身死,又临终挽回过失,就不和他计较了。都不和他计较了,他托我对他家小照顾一二,我便也照做了。”
汪氏道:“这样的人,楹儿你们还是对他太客气。”
当年的事她不知道,这会儿听到真的是气得火冒三丈啊!
沈寄道:“大娘,今天当着乡亲们说清楚了,以后也就不会有人误会了。几个孩子,我会看好的。王昶也不能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