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看了床上正在睡觉的人一眼。
裴斯律用身体挡住裴知遇的目光。
裴知遇谄媚地笑了一下道:“哥,虽然你不认我,但我也认你是我哥。因为,我总觉得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让下一辈来背负。你现在的性格,以后在社会上肯定吃不开,我想到时候你会需要我的,不如我们早点把关系处好,免得日后见了面尴尬。”
裴知遇之前经常听裴固元对妈妈说,裴斯律的性格有不少的缺陷。
只是在学校里成绩好有什么用,一到社会上就变得一文不值。
裴斯律默了片刻,对着他冷笑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能屈能伸?”
裴知遇愣了一下,不知道裴斯律怎么看得这么透,因为他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并且,他一直觉得这是自己的本事,是裴斯律考多少次年级第一,也学不来半点的本事。
裴斯律淡淡地说道:“能屈能伸的前提是,有掀翻一切的能力,但是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不拘小节保存实力。而不是,不计尊严地到处给人当狗。当狗久了,会忘记自己是人。并且,不把屈辱当屈辱,反倒觉得能忍是一种很光荣的事。”
“裴固元平时教你的那些东西,你随便听听就好了,实际上没什么用的。因为他从来就不是靠着能屈能伸,才拥有今天的这一切,他只是在用这几个字,给别人画大饼,仿佛只要能忍,就能成大事一样,合理化地让别人忍受各种意义上的暴力。”
“我不喜欢你,从来就不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是,你活得太像狗了。明明尊严已经被人踩在脚下,性格也扭曲得要命,居然安慰自己是能屈能伸。别再听裴固元的话,像人一样活着吧。”
裴知遇直到此刻终于卸下全部的伪装,冷笑道:“我是不是狗不知道,你也没有多像人啊。”
说完担心裴斯律再打自己,就主动地迈着步子走向了门口。
临关门之前,还不忘对他说道:“你最好保证自己能时刻在她身边,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并不是提醒,而是警告。
裴知遇只是为了刺痛他,才故意这样讲的。
软肋这种东西,真是有不了一点,太致命了,谁都能拿捏两下。
裴斯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打扫卫生来排解。
他很擅长收拾一片狼藉的房间。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仿佛只要打扫干净,生活就会如常进行。
在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好,血迹也擦干净之后,他又去浴室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确定自己身上没有血腥的味道之后,才走到她的床前,准备喊她起床。
不知道药效过没过,如果没过的话,可能要带她去医院看看。
他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肩,结果发现没有醒,加重力度又怕自己拍疼她。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拿了一块冰毛巾,开始一点一点地擦她的脸。
还是没醒。
睡得这么沉,别人对她做什么都不知道。
裴斯律越想越后怕。
以后他不能把她独自留在这里了。
裴斯律准备带陈酒酒去医院,只是刚把她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再次注意到了她衣服上被解开的扣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帮她系上。
她靠在他的肩上,被他圈在怀里,被他小心地系着扣子。
系到第二颗的时候,陈酒酒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坐着的。
看到自己衣领前的这只手,她也没看懂这是在做什么。
她随意地摸了上去,裴斯律瞬间僵住了,他的手动也不敢动。
刚刚怎么喊都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过来……
这让他怎么解释!
这下完了,她肯定会把他当成很坏的那种人。
在她摸他手的这短短几秒,裴斯律已经做好了被她骂的准备。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他偏过身子低下头去看她,发现她摸着自己的手睡着了。
裴斯律小心地托着她的颈,将她放回到床上。
然后在窗前冷静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决定喊醒她,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陈酒酒是被轻轻晃醒的,可她睁开眼睛还是觉得好困。
不是很自然的困意,是身体很沉的那种困,一动也不想动。
她的眼睛困成了一条缝:“我想,再睡一会儿。”
裴斯律抓紧时间问她:“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比如头疼恶心之类的。”
她支撑不住还是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就想,再睡一会儿。”
“睡吧。”
陈酒酒从早上一直睡到下午,在床上来回翻了几次身之后,才终于有要醒的迹象。
裴斯律坐在地上趴在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