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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第9节(1 / 4)

善禾垂眸咬唇:“成了。”

吴天齐走近一步:“先给我吧。接下来你忙家里的事,我们也不给你派活。等你忙完家里的事再说。”

善禾低着头不应,指尖不停绞着衣服。

“怎么了?”吴天齐急问。

米小小也走近,拉住吴天齐:“她家里经了这事,哪有心思画。何况等那梁大爷回来了,她也画不成了。”

米小小还欲说什么,善禾已抬了头,胸膛起伏,说得焦急:“吴坊主,我现在把画给你,一定能录上吗?”

吴天齐慢慢勾了唇角,一把搡开米小小:“你一定行。”

善禾攥紧拳头,咬牙道:“好。”她转头吩咐晴月:“你回漱玉阁把我搁在衣裳箱笼里的雕花匣子取过来,别教二爷发现。要是他问,就说在忙搭孝棚的事。”晴月点头去了。

不多时,晴月抱着一只匣子小跑过来。吴天齐接过木匣,打开,里头整整齐齐摆了几十张画纸。善禾望着最上头“杨妃懒起梳妆”的画,道:“共三十二张,都是我这个月画的。”

吴天齐点点头:“辛苦。若录上了,我怎么来找你?还这样?”

“你找个小厮或丫鬟过来,就说找漱玉阁的晴月姑娘,就成了。有什么话,有什么要带的东西,都交给晴月。”

吴天齐收了匣子,与米小小一道坐马车离开。善禾回到漱玉阁,彼时梁邵已阖目睡着了。善禾坐在床沿,心底又烦又乱。晴月立在旁边,压低声音问:“姑娘,真要走么?二爷如今待您和气许多了,大爷也是极宽容的人。”

原来当日梁老太爷救下善禾后,知她家破人亡,甚为凄苦。故而找到从前伺候善禾、抄家时被放出去的小丫鬟晴月,买下她,仍旧让她伺候善禾。因此,晴月如今奴籍虽存在梁府,实则一心向着善禾,善禾的许多心事,她也都知道。

善禾抿了抿唇:“正是因为他们对我好,我更不能留在这耽误他们。而况……”善禾顿了顿:“和离书还收在二爷那儿。”

晴月跺足叹道:“都这样了,二爷还要跟姑娘和离?这真的,教人如何呢……”

善禾扬起笑:“这原不怪他。正因为我的缘故,害他考不成武举,只能缩在密州一辈子当个提刑官,否则他该同大爷一样,去京都轰轰烈烈挣番功名回来的。原不怪他。”

晴月不觉流下泪来:“真真都是命数,若咱家老爷还在,姑娘岂会受这么多委屈……”

善禾捏捏她的手:“不说这话,日子总要向前看的。我如今有了新的际遇,到时候,应当能把你一起带走。”她怅惘低下头,看向瘪瘪的腹部:“原本想生个孩子,好歹教老人家高兴一场。如今也好,没有孩子,倒干净了。等老人家下葬,我们就走。把密州撂开,我们还回金陵去,我们俩仍旧做个伴。好不好?”

晴月答应着,自回屋就寝不提。善禾在床沿坐了一会儿,将漱玉阁正屋的角角落落重新打量了一遭,方闷闷地钻入被窝。

三月十二,正是梁邺考完会试的日子。天光初亮之际,小厮成保骑马赶去京都。四日后,梁邺与成保星夜兼程终于赶回密州,方入灵堂,梁邺便伏地恸哭。梁邵与善禾本皆跪在蒲团,木木地给老太爷烧纸。但见梁邺归来,梁邵喉间迸出哽咽:“阿兄。”说罢,梁邵含泪起身,行至梁邺跟前,二人抱头哭在一处。善禾扶着膝盖起身,也是擎着帕子垂泪。

待哭了好一阵子,梁邺抹掉泪,躬身敬了三炷香,又磕了好几个响头,才换上粗麻孝服,擎着哭丧棒,与梁邵夫妻皆立在廊下,听灵堂内的族中长老商议何日发引下葬。只听得里头长老高喊一句:“二爷,你进来瞧瞧出殡那日的路祭单子。”

梁邵应声掀帘而入,廊下只剩下善禾与梁邺两道素白影子。善禾眼睛哭得红肿,此刻垂头立着,只觉得眼睛发涩,忍不住想揉。

梁邺侧过脸,瞥她一身素装立在身旁,不由温声道:“莫揉了,仔细伤了眼。”

善禾应了声,抬眸,正与梁邺四目相对。她想起那晚的窘迫来,忙又垂下脸屏息不说话。倒是头顶落下一声轻笑:“这些时日多亏了善禾。”

善禾心口咚咚直跳,胡乱答了句:“阿邵也辛苦得很。”

梁邺冷笑道:“只盼他肯多回家望望祖父,别的倒罢了。”

善禾忙答:“他如今已改了。”

梁邺见善禾如此急匆匆维护梁邵的模样,一颗心不觉冷了半分。他忽而很想开口问问她,那封和离书是否作数。但话到嘴边,梁邺又觉得好没意思。就算善禾不是阿邵的妻子,他也未必会娶她。而况阿邵是他的弟弟,亲弟弟啊。从梁邵出生到如今,他每时每分都记着,梁邵是他在这世间最亲最亲之人。从京都到海陵县,从海陵县到密州,再从密州回到京都,他走了很多路,见识了很多魑魅魍魉似的人,在某些差点被同化的瞬间,梁邺始终记着,他肩上还担着一份照顾弟弟的责任,他是阿邵之表率,他得替阿邵照亮前路。正是这份责任,让他在半月前的科举舞弊案中急流勇退,避免酿成千古之错。他从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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