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玉?从来没听——”金怀墨在棋盘中落下一子,抬眸微笑看他, “没听陛下提起过呢。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宋清玉紧随其后, 毫不思索就将棋子随意叩在盘面。
“嗯?这一步下在这里,那后面可就很难赢了。”金怀墨好整以暇,微笑不改, “想要悔棋的话,你随意。”
宋清玉不应他假惺惺的好意,反而还在追究他刚才的话:“揽月大人被幽禁多年, 和陛下鲜有交流, 没听说过我也是自然。”
“啊……你还不明白吗?”
宋清玉皱眉:“你想说什么?”
在解释这件事上, 金怀墨似乎格外有耐心:“看着我这张脸, 你还不明白吗?”
宋清玉一怔,凝着对面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一瞬间,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一种泼天的耻感涨潮般汹涌起来。
“你好像只是一个平替呢。”金怀墨担心他听不懂似的,“我的意思是。平庸的替身。”
宋清玉冷笑道:“荒谬。”
“嗯。我也就随口一说。别放在心上。”
金怀墨还想继续下棋, 哪知宋清玉却倏然起身, 冷面拂袖而去。
好好一盘棋局半道辄废。
而金怀墨看着一时空掉的对面,突然双肩颤动笑出了声。
忍冬不解:“大、大人,您笑什么?”
金怀墨还在笑:“真奇怪。为什么我觉得这么爽呢?”
忍冬:“……”
忍冬语塞了半天, 又说:“哎呀,大人!这宋昭仪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面善心狠。您何苦与昭仪大人作对呀!”
此时一声响亮的马嘶自宫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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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陈怡静连忙攥住缰绳,旋停轺车,“宋清玉?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不躲不避,站她车马跟前,名贵衣裳干燥簇新,却仿佛淋过一场大雨。
“陛下不想臣侍在这里是吗?”宋清玉仰头望她,语气虽没什么波澜,但脖间青筋毕现,“莫不是因为陛下厌我扰了那位废卿的清净?”
“……”陈怡静默默翻身下马。
“臣侍罪该万死,竟不知当初陛下赞许我容颜是因为他……”宋清玉如鲠在喉,眼中漫着几缕血丝,“从前臣侍嘲讽江尧,却不想自己也不过是陛下暂排忧思的玩物。”
“……”
“陛下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了。说了省略号。”
“呵。”宋清玉的笑意悲凉且苦涩,“陛下竟连敷衍我也不愿了吗。”
真是见鬼,谁帮她把莞莞类卿这种桥段给触发了啊!
宋清玉:“我在陛下眼里就如此不堪吗?难道我得到的一切,全是因为夜揽月?”
陈怡静:“你误会了。冷静点。”
啊不对。他没误会。按照大泱的剧情设定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那她现在还能怎么说?事实上这也不关她的事。他这样伤心欲绝地望着她,她真是百口莫辩。
陈怡静张口结舌,憋了半天说:“要不——要不你多喝点热水呢?”
等半天只等来她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宋清玉自嘲似的笑笑:“……多谢陛下关心。再也不必了。”
他难得一次没行礼,绕开陈怡静径自离开,背影落寞又单薄。
陈怡静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追上去。
如果她是假皇帝应该会追上去,如果她是真皇帝应该懒得追上去,但她只是一个扮演假皇帝的人,那到底该不该追上去?
她摘下路边一朵花,开始扯花瓣:“追、不追、追、不追……”
“恩?他被你气跑了吗?”
耳边飘来一句轻笑,她循声一看,那造孽的金怀墨正靠在宫门前闲闲地看她。
陈怡静当即猜到前因后果,郁闷地瞪着他说:“你说你非要惹他干嘛?搞得人家现在多伤心啊。”
“难道你又心疼了?”
陈怡静举起被自己薅秃的花朵:“……看来我还是得抽空去探望一下。”
金怀墨这人引火不烧身,还和她说:“一哭二闹三上吊。来来回回不过如此。随他去就好了,你不用管。”
“那真上吊了怎么办?”
“恰好说明他短命呢。”
“你这缺德鬼。”陈怡静把花朵丢他身上。
金怀墨笑意不变,指间衔住花朵向她扬了扬:“下次记得送朵带花瓣的。”
陈怡静:“……”
“你现在过来这里,总是先来找我的吧?”金怀墨问,“是出什么事了?”
“哦对。”
被宋清玉一打岔,她差点忘了正事。
“我是想和你说下肖彰的事。之前你没想起来,一直不知道。”陈怡静说,“一开始我以为他也是’沉浸‘视角,但他又能看见属性面板,而且……虽然没有直接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