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被冲淡了些许,移开目光:“非你本心,我知道,不必再提。”
“哎呀我就说言星不会怪你的啦!”湛含巧笑嘻嘻地从背后推了袁奕一把,差点把他推个趔趄,又凑到谢言星耳边,“你不知道,他调养完能下地之后,见着我们就道歉,搞得如今明真远远见到他就绕道走,跟躲债似的!”
湛含巧装得是凑在谢言星耳边,实则声音半点没压低,三人间这点距离,筑基剑修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谢言星就看到袁奕面上神情没变,但耳朵噌得一红。
看着这两人,谢言星心中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总算溢出一丝笑意。
三人不再耽搁,赶往寒天峰。
甫一踏入峰域,凛冽的山峰裹挟着精纯的剑意扑面而来。巨大的练剑场剑气纵横,多是筑基期以下的弟子在练剑。
路过练剑场边缘时,许是见一行人里两个是杂修,一道凌厉的剑气故意擦着谢言星的鬓角飞了过去,削断了几根发丝。
出手
的弟子嘴角带笑,正等着看这几人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窘态。
奈何湛含巧往来走过无数遍,翻了个白眼熟视无睹;谢言星揍过无数剑修,这回连眼皮都懒得抬;唯有袁奕这个木桩子面色一沉,一声清越剑鸣,背后飞剑已出鞘三寸。
“唉别别别!跟小屁孩计较什么!”湛含巧眼疾手快地拦住,然后拍了拍谢言星肩膀,狡黠,“想不想看个好玩的?”
谢言星看湛含巧一脸“不看准你后悔”的表情,还是挑了挑眉。
“你把你那柄锅铲请出来。”湛含巧神秘兮兮。
谢言星不明所以,但是照做。
下一刻,意想不到的情景发生了。
面前促狭笑着的弟子眼睛猛地瞪圆,死死盯着锅铲,但没有惊骇地跑走,反而神光大振,振臂高呼:“锅……锅铲!是言星师姐!”
这一嗓子如滴入油锅的水滴,整个练剑场的剑气闻声一停,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
“言星师姐!真的是她!”
“师姐!《杂修奇事录》上说的是真的吗?你的锅铲真的能炼化剑气,点拨剑招?”
“师姐,下回炼我的剑气行不行?我出灵石!”
“你让开,明明是我先来的!那可是楚云澈师兄亲口承认的,还能有假?”
人群一下子围拢上来,谢言星被声浪淹没。
“湛、含、巧!”谢言星猛地转头,对湛含巧怒目而视。
“天地良心!稿酬都提前给你了!也就是效果……效果稍微好了一点点嘛!”湛含巧笑容灿烂,毫无悔意,手腕一翻,三枚铜币跃入掌心,她瞄了一眼,朗声道,“大吉!宜开溜!”
话音未落,她身形已如被风托举而起,朝着一条偏僻小路疾掠而去。
谢言星来不及算账,忙运起灵力,注入双腿,将身法运用到极致,化作一道残影紧追湛含巧。
袁奕反应稍慢,掷出长剑,御剑腾空,勉强跟上。
三人在寒天峰陡峭的山道和林间小径中狼狈穿梭,衣袂翻飞,带起疾风,总算将狂热的呼喊甩掉。
湛含巧领着左拐右绕,已到了寒天峰深处,树木参天,四周骤然安静下来,只闻风吹林涛。
不远处,是一座小楼。
“我每回过来都得说,议事会这地儿,真不好认路。”湛含巧拍着胸口,喘匀气,声音放轻,“今天通知得急,怕你们不认路,反正我师父闭关,我也算代表问天峰,就带你们过来。”
谢言星眯着眼:“先别扯开话题,说说,‘宗门传开了’是怎么回事?”
“哎呀,玄音圭里你答应过的!那不是宗门大比魁首,风头无两,我也算全程见证,又兼以一点点小加工,写了第一篇《杂修奇事录》嘛!”湛含巧目光游移,含糊其辞,“然后又用一点点人脉,稍稍做了那么一点点宣传。”
“效果你也看到了!大家热情高涨,求知若渴!这可是为杂修正名,好事儿!”她摆出正气凛然的样子,慷慨激昂。
谢言星懒得理她的插科打诨,她看着湛含巧,认真地问:“宗门议事会会有同小师叔相关的事情吗?”
湛含巧愣了一下,脸上的嬉笑也收敛了些。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啊,议事会就是听上三门下九门那些个峰主长老互相扯,再说些宗门大事的安排,我印象里,这回议事会主要便是秘境的事,应当同小师叔没什么关系才是。怎么了?”
“不知道,觉得他方才不对劲。”谢言星摇摇头,“无妨,想来议事会结束便知道了。”
湛含巧见她神色凝重,也不再嬉闹,领着二人往小楼走去,同时压低声音介绍道:“这些细节回头再说,先说正事!上三门及下九门共十二峰,宗门议事会原先也就是十二长老,兼以各自可以领着大弟子参与。后来风长老那代出了些事情,风长老脱出寒天峰,加入流光峰,又在上三门三峰之外多加了一席,就成了十三席。”
说话时,小楼已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