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尖锐的针头接连扎进床上那人的颈静脉、股动脉,失了真的声音在说:“再不行就得开胸腔采血了,先征求下死者家属同意吧。”
针被拔出扔进器械盘,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啪嗒。
江荻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眼,剧烈地喘息。
雨声再次回归,没完没了的下着。
他揪紧被子闭眼调整呼吸,许久后才慢慢睁开,艰难地吞咽了下。
多久没做过这个梦了。
江荻下床推开客房门,去楼下的冰箱里找水喝。
黑暗中的别墅显得格外大,像头能吞噬掉一切的巨兽。
幸好陆是闻是男的,不然一个人住在这儿真挺瘆人。
江荻一口气灌了半瓶冰水,情绪总算稍微平复下来。
刚想回房,就听到身后传来狗蹄子踩在地板的哒哒声,一路来到江荻跟前。
江荻关上冰箱门,弯腰揉陆易的头,勾起嘴唇。
家里养条狗是好,起码不怕遭贼。
下一秒,楼梯间的灯被打开了。
江荻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猛地一亮,下意识眯起。
只见陆是闻穿着套深蓝色睡衣,一手搭着扶手,另只手拿着本书,站在楼梯上。
他的衣服很平展,眼神清醒,不像是睡到一半被吵到的。
“睡不着?”陆是闻问,偏低的声线在夜晚显得有些沉,但很好听。
“口渴。”江荻不想承认自己是被噩梦吓醒,皱眉道,“你怎么还没睡?”
陆是闻从楼梯上下来,把书随手搁在一旁,看向江荻拿着的矿泉水:“喝凉水会肚子疼,饮水机里有热的。”
江荻从来没这个概念,通常渴了就是逮着什么喝什么,无所谓道:“哪儿那么娇气,小屁孩喝凉水才肚子疼。”
陆是闻没说话,安静地看江荻。
江荻被盯得有点心虚,嘴硬道:“你家那么大,又黑,我特么怎么知道饮水机在哪儿。”
陆是闻抬手“啪”地按下墙上开关,客厅顿时大亮。
江荻回头,只见饮水机就好端端立在那里,非常显眼。
他轻吸了下鼻子“哦”了声:“知道了,再渴就来接。”
江荻说完转身要上楼,肩膀忽然被陆是闻轻轻握住。
“我下来给陆易热牛奶,你要么?”
……
微波炉发出“叮”一声。
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放在了江荻面前。
江荻不爱喝奶,总觉得有股膻味。
但转念一想这玩意喝了好像能安神,端起准备一口闷。
陆是闻将剩下的牛奶倒入狗食盆,又往里添了点软骨素,放在一旁晾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