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温春来喜气洋洋。
闻人语不容抗拒的力道压着他,祝弥气血翻涌、面红耳赤,却发不出?一点声响,身体更是无法动弹,手里被塞进红绣球,任闻人语摆布被迫弯下腰去。
“二拜高堂!”温春来话里抑制不住的欣喜。
祝弥被扶起来,很?快又被闻人语强制转过身去,对着殿内的高堂低下脑袋。
温春来激动得声音抖了起来,声调高得好似鸟的啼鸣,“夫妻对拜!”
祝弥再?度起身,被迫面对着闻人语,眼眶酸痛起来,闻人语的脸在他视野里变得模糊不轻。
闻人语一只手握着红绣球的另一端,另一只手扣着他的手腕,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度将?他的脊背拉了下去。
两人面对面地躬身对拜。
祝弥被施了法术,安静得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说不出?他不想听的话,也做不了他不想看?到的反抗举动。
水珠砸落的细微声响全都纳入他耳中,闻人语看?着祝弥脚边那一点痕迹,还是不免有些烦躁起来。
“礼成!”温春来兴高采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两位新人直起腰来。
瞟了一眼后,温春来默默地把剩下几个字吞了回去,默不作声地溜了出?去。
祝弥不愿睁眼。
闻人语伸出?手擦了一下祝弥的眼角,祝弥脸上湿漉漉的,冷得吓人。
闻人语指尖一顿,喉咙不受控制地发紧,“……别哭了。”
祝弥动也动不了,骂也骂不了,甚至连把自?己的脸别开,都做不到。
简直拿闻人语毫无办法。
祝弥看?起来实在太?委屈,闻人语眉心骤然一跳,呼吸稍稍紊乱起来。
又过了一瞬,祝弥听到了自?己抑制不住的哽咽声。
……闻人语又把他身上的法术祛除了。
祝弥猝然抬起眼,把手里的绣球砸了过去,大?骂道:“滚开!”
兴许是太?过激动,祝弥忽地感觉身上一阵冷热交加,眼前的重影一层又一层,脑袋越发地沉重起来。
脚底跟着虚浮,有些站不稳,同时发觉有温热的液体从自?己鼻子里淌了出?来。
祝弥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抬手往自?己鼻子下抹了抹,一片刺眼的红映入他眼帘。
……完了,祝弥脑子里迷迷瞪瞪冒出?一个念头来,自?己该不会真被闻人语给气死了吧?
“祝弥——”
祝弥这?下是真的眼前一黑,闻人语略带焦急的面孔飞速消失在他视野里。
温春来也没想到祝弥竟然这?么快就晕了过去。
简直不合常理?。
“如何?”
意识到闻人语微妙的焦躁,温春来斟酌了片刻,在心里头想好了措辞才开口,“少夫人内里虚空,本该温补,然昨夜少夫人命悬一线,用?药自?然猛了些,少夫人气虚火旺,兼之方才气急攻心,所以……”
温春来神色讪讪,没把话挑明,简单来说,祝弥本来还能承受得住,但是被闻人语狠狠气到了。
闻人语面色沉沉,沉默不语。
二人尴尬地僵持了一会儿,温春来想起了什么,又说,“我看?少夫人此时脉象不稳,经脉之内有股寒意在体内横冲直撞,大?概是极阴之水发作的前兆。”
闻人语挑起眉来,“又要用?药?”
温春来呲牙,望了望天,又望了望地,颇为?为?难的样子,“是,也不是。”
“别卖关子。”
温春来立刻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严肃而郑重地说,“少城主,洞房花烛夜您最好一直待在夫人身边,哪儿也不要去,这?一味药便是修士精阳,最好是元阳。”
闻人语额角一跳,眼神微妙起来。
“您别这?么看?我,少夫人毕竟没有摆脱炉鼎之身,炉鼎不都是这?样么?”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温春来脑袋很?拨浪鼓一样摇了起来,“自?古以来,炉鼎发情就只有这?一条解法,若是强行压制,日后反噬只会更厉害,而且少夫人情况特殊,堵不如疏啊。”
“……”
“少城主您若是不想,那老?奴就再?问问三叔的二舅的姑奶奶的第八代侄孙,他家随便扒拉一个就是炉鼎,也许有什么不为?外人知晓的办法。”
“但是老?奴和?三叔吵过架后,已经有三百年没有联系过了,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闻人语没了耐心,开口赶人,“出?去。”
温春来等的就是这?句话,眼睛眯成一条缝,圆润地滚了出?去。
今夜的长明城出?了月亮。
乔阴和?孔雀精坐在长明城的偏殿屋顶看?月亮。
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
孔雀精受不了了,“你家少城主都成亲了,我们俩什么时候能成亲?”
乔阴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