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不开眼睛。

“会记得吗？”

程璎在沉梦中想起她的话，记得什么？萤萤想要他记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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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雪止，路盖层棉，天亮后，漆萤回到明月曲，云梦州小楼下的守卫已经离开，她上了楼，叩响荔胭的房门。

“女郎，您终于来了，小荔等您好久。”

小郎君脸色苍白，眼皮微肿，大约是昨夜哭过些时候，见女郎注意到，他连忙用袖子掩住，“小荔现在的样子好丑，您不要这样看着我。”

“不丑。”

荔胭羞赧地牵着女郎的衣袖，带她入房中。

“荷包呢？”

荔胭到妆镜前，从奁中取出荷包还给她。

松散的针脚被他细细补了几针，磨毛的边际也修整过，他轻声道：“女郎的荷包有些旧了，小荔自作主张，您不要生气。”

“多谢。”漆萤收下，取出另一枚荷包给他。

“这是什么？”

“里面有一些钱。”

“女郎这是什么意思？您不喜欢小荔吗？”

漆萤不语，荔胭等不到她的回应，低头惆怅道：“小荔知道了，我与女郎，有缘无分。”

“望你得偿所愿。”

“不，我不会再找旁人了，女郎也许不信，我与您只是见过寥寥数回，怎么会生出什么情意来，只有小荔自己知道，您离开之后，我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一位女郎了。”

“抱歉。”

他摇摇头，“不是女郎的错，一切都是小荔主动的，您很好，小荔很感激女郎愿意维护我，为我作证，也许我曾祈求过能与您朝夕相伴，但到底是我福薄，女郎不必愧疚。”

“如果女郎也曾对小荔有过片刻垂怜的话，请您一直记得那日荔枝的香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