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这位年轻的皇帝力图革新,在内政上部分恢復了神宗朝的变法举措,对外则任用章楶等将领屡破西夏。然而新旧党争愈演愈烈,旧党内部更是分裂为以程颐为首的洛党、以苏軾为首的蜀党,以及刘挚等人组成的朔党。叁党虽同属旧党,却因政见与私怨互相倾轧,将朝堂变成了不见硝烟的战场。
在此背景下,林云岫因力主恢復新法而获哲宗赏识,被破格提拔为开封府尹,总领京师民政、司法、赋役等要务。他提出的改革方略深合帝心,成为变法派的中坚力量。
哲宗为推行新政,对旧党重臣予以严厉打击:追贬已故的司马光,将苏軾、苏辙等一干名臣远謫岭南。然而,这场改革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林云岫虽得圣心,却成了众矢之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儘管有妻子陈彦心凭藉高超武艺时刻护卫,让林云岫数次化险为夷,但那些藏在阴影中的手段却令人防不胜防。他终究低估了利益被触动时,人性所能展现的恶。
在朝堂上,他尚能凭藉机辩让那些阴阳怪气的保守派哑口无言;可下了朝堂,阴谋才真正开始。
太皇太后高氏之弟高赫,成了最危险的敌人。这位国舅爷经营多年,党羽遍佈朝野,身边更是网罗了不少江湖高手。他趁林云岫夫妇在府衙办公时,派人潜入林府,打昏丫鬟僕役,竟将他们的幼子掳走,祕密送往辽国作为人质。
这还不够。
高赫的毒手,竟也伸向了承和堂。
起初,只是有些陌生面孔前来求医。苏清宴和萧和婉细心诊治,明明药到病除,可过不了几日,这些人便回来闹事,硬说病没治好,这里疼那里痛。
“婉儿,你可发觉近来有些不对劲?”这日晚间,苏清宴蹙眉道,“那些人的病症明明已愈,为何叁番五次来找茬?”
萧和婉也忧心忡忡:“是啊,脉象平和,气血通畅,他们却偏要无理取闹。”
“背后必定有人指使。”苏清宴目光转冷,“明日起,我们暂关店门,我定要查出是谁在捣鬼。”
闭店后,苏清宴暗中查访多日,却发现并非同行嫉妒。这让他更加疑惑:“我们在汴梁并无仇家,究竟是谁要如此针对?”
查无所获,他只得夜里潜回,对萧和婉叹道:“不是同行所为。”
“那会是谁?”萧和婉更加不安。
“暂且不知。但只要我们一直闭门,幕后之人迟早会露出马脚。”
然而,真正的风暴纔刚刚来临。
很快,市井间开始流传关于林云岫夫妇“卖国求荣”的谣言。当萧和婉从街坊口中听到这些污衊之词时,又惊又怒,哭着对苏清宴道:“云岫是我的儿子,他绝不会做这种事!可这孩子……为什么出了事都不告诉我?”
苏清宴连忙安慰:“别急,我也相信云岫。你且在家中等候,莫要出门,我这就去找彦心问个明白。”
安顿好妻儿,苏清宴趁夜潜入林府,却震惊地发现——府中空无一人。
陈彦心与林云岫,竟不知所踪。
苏清宴心下一沉,深知他们必定已遭遇不测。此刻夜色深沉,他立于汴梁街头,四顾茫然。人海茫茫,该从何处寻起?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渐凝。无论如何,他必须找到他们——哪怕要将这汴京城,翻个底朝天。
雁门关外,师徒重逢
这样没头没脑地找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苏清宴心念电转:既然江湖传言心儿“通辽”,那线索或许真在辽国。他当即策马离开汴梁,向北疾驰。
这一日行至雁门关。但见羣山巍峨,关城险峻,不愧“一关锁叁省,羣山抱玉壶”之誉。苏清宴正欲牵马过关,继续北行,忽闻不远处兵刃交击之声大作。
他循声望去,只见数人正围攻一人。距离尚远,看不真切。待他策马靠近,心中陡然一紧——那被围攻得左支右絀、狼狈不堪的身影,不是他的爱徒陈彦心又是谁!
眼见一道凌厉掌风即将印上陈彦心后心,苏清宴身形如电,倏忽而至。双掌一圈一引,斗转星移第五式「璇璣倒悬」已沛然运出。
此招精妙,在于逆转乾坤,以弱胜强。但见那磅礴掌力竟被他以巧劲牵引,彷彿被吸入一个无形水球之中,随即以倍于先前之力轰然反弹!
“嘭”的一声闷响,那几名围攻者如遭重击,踉蹌着倒退出数十步开外,脸上尽是惊骇之色。
“师父!”陈彦心绝处逢生,看着这如山岳般挡在身前的背影,所有委屈与恐惧瞬间化作泪水,扑在苏清宴肩头泣不成声。
苏清宴轻抚她的头发,声音沉稳如山:“别怕,今日有师父在,看谁敢动你分毫。”
安抚好徒弟,他目光如电,扫向那羣惊魂未定的围攻者,声调陡然转冷:“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那几人见他举手投足间便化解了杀招,又惊又疑。为首一人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护着这女子?”
苏清宴闻言,几乎气笑,回头对陈彦心道:“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