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弥留之际,男人发现了她,林雾脸上流下一滴泪,慌乱的往楼上跑去,回到房间把门反锁,没多久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还有男人急促又温和的声音:“雾雾,把门打开。”
林雾靠在门板上捂住嘴,不敢声张,听见男人的声音眼泪掉的越发汹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娇气什么,这一切难道不是既定的事实吗?
外头又传来董芸对林卓骋的软言软语:“老公,雾雾刚回到家,兴许是累了,待会儿晚点我叫翠姐把饭给雾雾端上来,顺便给雾雾熬碗红枣牛奶燕窝养养胃。”随后又拉了拉林卓骋的衣袖:“阿澈也好久没见爸爸了。”
林雾没有听见男人的回复,只听见男人离开的脚步声,她身体又开始出现抖动的症状,一种极度的痛苦开始蔓延,不是皮肉之苦,是骨髓渗出来的酸涩。
她踉跄着冲进独立卫生间,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眼底泛红,狼狈不堪,她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不是要报复吗?怎么自己先成了战败的逃兵?
不,游戏还没结束。
林雾猛地扭开水龙头,冷水扑在脸上,刺骨的凉意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再次抬眸时,镜中人眼底的软弱已被淬了冰的恨意取代,泪痕未干,却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
谁输谁赢,结局未定,不过在此之前,林雾绝不接受自己的脆弱。
绝不能。
林雾把长发撇至右肩,坐在浴缸边上,把睡裙特意拉高,漏出那双红肿的膝盖,她也不急不燥,指尖轻抵膝头,心里按秒倒数,眼神沉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10,9,8…3,2,1—”
数到最后一秒,房间门就发出咔哒一声响,反锁的声音紧随其后,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向浴间门靠近,林雾勾唇,赌对了。
待林卓骋进浴室门那刹那间,林雾早已从阴冷的神情换上楚楚可怜的样子,泪珠恰到好处地在眼眶里打转。
这样的她…更为弱柳扶风,惹人怜惜。
“爸爸?!”
林雾像是被打扰般受惊,长长的睫毛轻颤,一脸不可置信的抬眸望向他,像是在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男人向她走进,林雾就不动声色的把裙摆往下拉了拉:“你怎么进来的?”
“为什么跑?”林卓骋蹲下身,身上的衬衫还沾着雨夜的湿意,他大掌一伸,径直拉开小姑娘的裙摆,她下意识挣扎,男人却稍一用力,将裙摆撕得裂开,膝盖上那片刺眼的红肿赫然映入眼帘,林卓骋的眉峰瞬间拧紧,眼底翻涌着阴鸷与心疼,语气沉了几分:“怎么弄的?”
见林雾咬着唇不吭声,林卓骋没再追问,俯身将她打横抱回床上。
他转身出去取来药箱,蹲在床边,指尖捏着棉签蘸上药膏,动作熟练又轻柔地落在她红肿的膝盖上,林卓骋脸色臭得能滴出墨,眉峰始终拧着,涂药的力道却轻得怕弄疼她。
房间里静得只剩呼吸声,林雾垂着眼不说话,他也一言不发,父女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耗着,唯有药膏的清凉,悄悄漫过彼此间紧绷的空气。
最后林卓骋拜下风,叹了口气,单膝跪在地上仰望她:“雾雾,刚刚是爸爸心急了,说话语气有点不好,爸爸跟你道歉,但是爸爸很担心,告诉爸爸原因好不好?”
见小姑娘还是一副神情恹恹的样子,刚想准备起身抱她就听见林雾颤巍巍的开口:“妈妈还在等你,爸爸你出去吧。”
这下空气更是静的可怕,男人的脸色比刚刚看见她伤口那一刻更黑了,林雾感受到周围透不过气的氛围,她攥紧被子,脸上一副忍痛割爱的倔强。
“林雾,从昨天晚上开始信息不回,受伤缘由不说清楚,现在胆子大了要把我拒之门外?故意找我不痛快?”
林卓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眼底翻着戏谑:“我今晚去操你妈你也没怨言?”
这话像针,扎得林雾眼泪瞬间落下,泪珠砸在他指腹,
她猛地抱紧他的脖子,埋在他肩头轻轻哭出声,林卓骋心一软,立刻将她抱坐在腿上,大手顺着她清瘦的背脊轻轻拍着,一遍遍为方才的话道歉。
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工作,让林卓骋身心俱疲,唯有在手机上与林雾的那点甜蜜才得以慰藉,小姑娘不理他后第一反应是担心,一遍遍的电话,一遍遍的信息,都没有回应,他冒着生命的风险乘坐私人飞机也要赶到她身边,换来的是小姑娘无情的驱赶,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可看见林雾掉眼泪,他也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心疼。
林卓骋也不知道该拿林雾怎么办了。
爱上林雾,或许是命,他认了。
林卓骋低头咬住她的唇,她躲一次,他便追一次,最后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下去,大舌勾缠着小舌不断吸允,像是要将满心的气焰和委屈都发泄在这个灼热的吻里。
吻到唇齿发麻,呼吸交织缠绕,林卓骋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情,哑着嗓子对林雾说了句“我爱你”。
外头风雨交加,狂风拍得玻璃窗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