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能捅到栗知大动脉。
栗知痛得闷哼一声,却死死咬住嘴唇,用眼神告诉着:不要!
——千万不能听这个变态的!
江朔野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
理智告诉他这是一个陷阱,但看到栗知受伤,他的怒火和杀意几乎要冲破。
马耀祖见江朔野不动,更加得意,继续刺激他:“怎么?你现在不敢了?”
“你当年拒绝我妹妹的勇气呢?看着她因为出车祸而截肢的冷漠呢?现在装什么情圣!废物!”
就在马耀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江朔野的身上,情绪达到最亢奋的顶点时。
栗知看准时机在那只捂住她嘴巴的手上狠狠咬下一口,用尽最后力气,猛地抬起腿踹向身后男人的膝盖窝!
马耀祖猝不及防,痛呼一声,身体一个踉跄,挟持栗知的手臂稍有松懈。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江朔野像是一头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冲上前,捏住了马耀祖拿着刀的手。
“咔嚓!”一声。
他直接拧断了马耀祖的手腕。
那把折叠刀“当啷”落地。
马耀祖发出凄厉的惨叫,但江朔野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紧接着一记重拳狠狠砸在马耀祖的腹部,让他像虾米一样蜷缩倒地,痛苦地干呕,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整个动作发生在不到两秒钟,快、准、狠,完全是本能般的反击。
江朔野看都没看地上蜷缩的男人,第一时间冲过去,紧紧抱住了身体颤抖的栗知。
“没事了没事了”他抖得更加厉害,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后怕和沙哑。
栗知有些虚脱地靠在他怀里,眼泪终于决堤。
她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怕再也见不到江朔野,再也见不到家人。
马耀祖如同一滩烂泥蜷缩在地上,手腕扭曲,腹部遭受的重击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那双眼睛里的恶毒却如同回光返照般炽烈。
他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充满了讥讽和诅咒的意味,“江朔野你只是暂时地赢了”
马耀祖啐出一口血沫,声音变得清晰不少,他目光转向江朔野怀里的栗知,“我还会接着找到她的。”
“下次,不会这么温柔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让你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受伤死亡,我要让她这辈子……都活在怕我爬回来的噩梦里!永远不得安宁!”
这番话像最阴毒的诅咒,精准地刺穿了江朔野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脏。
他可以忍受马耀祖报复自己,但绝不能容忍栗知未来的人生要永远笼罩在这个疯子可能归来的阴影下!
那种可能性本身,就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这不是他鼓起勇气决定和她在一起的初衷
江朔野眼中的血色瞬间重新凝聚,满是戾气。
他轻轻将栗知推开一些,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知知,你先到外面去,警察马上就到。”
几乎同一时间,栗知瞬间明白了江朔野的意图。
她惊恐地抓住他的胳膊:“不要!江朔野,你别听他的!”
“为了这种人不值得,法律会制裁他的!”
“法律关不住真正的疯子,就像我爸那种人一样照样能减刑出狱!”江朔野低吼一声,轻轻地拂开了栗知的手,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与阴鸷。
他根本不敢赌那个万一,必须亲手终结这个后患。
那把掉在地上的折叠刀被江朔野捡起。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威严的喝令:“警察!里面的人都不许动!”
是栗父带着警队赶到,他第一个冲进地下室,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女儿虚弱地靠在墙边,满脸泪痕。
江朔野则是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气,而地上那个明显受了重伤的男人,正发出恶毒的狂笑。
他经验丰富,立刻判断出局势极度危险。
“江朔野!冷静!退后!”栗父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举着刀的江朔野厉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