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玉若有所思,“陆世子是真心的?如此看来,本王和王妃是没有理由阻止你们了。”
陆昭笑道:“无论是谁,也无法阻止我带走阿澜。我知道殿下和王妃是真心待阿澜好的,阿澜这些年孤零零一个人,殿下和王妃对他好我都记在心上的。殿下和王妃也大可放心,我陆昭绝不会亏待阿澜。”
“对了。”陆昭道:“阿锦和阿澜都跟我说过,殿下和王妃帮了他们许多,这份人情,便算我陆昭欠下殿下和王妃的。今日我们过来,本是让阿澜跟殿下和王妃好好辞别,也是为了道谢,我再送殿下一个消息。”
裴折玉挑眉,“什么消息?”
陆昭指尖轻敲座椅扶手,勾起嘴角,笑容张扬而又恣意,“殿下可想知道,那日与漠北使臣比试,是谁在暗中下手要害殿下?”
谈轻和叶澜刚进前院书房,没等关门,谈轻就拉住叶澜的手急道:“老师怎么突然要跟那个陆世子陆昭成亲?刚才还一直不吭声?是不是陆昭在强迫你?老师,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我会给你做主的!”
叶澜愣了下,却是弯唇笑起来,谈轻本就心急,见状更急了,“老师还笑?你在笑什么?”
叶澜抿唇忍笑,往日平静的面容染上笑意,看去很是俊秀,他拍了拍谈轻手背,摇头道:“王妃多虑了,没有任何人在逼迫我。”
谈轻面露狐疑,让福生把门关上先出去,便起身拉着叶澜坐下来,倒叫叶澜有些担忧。
“王妃腿上的伤……”
“没事,早好了!”
谈轻急得根本坐不下,按住叶澜双肩让他坐好,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睛,“老师,你认真一点,为什么你要跟陆昭成亲?你跟陆昭以前认识吗?陆昭真的没有逼迫你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谈轻问道:“这几天老师都去哪里了?你没有来上课不是因为家里的事,是因为陆昭找上你要跟你成亲吧?”
叶澜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承认,只拉住谈轻的手臂让他坐下,“王妃还是先坐下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再慢慢告诉你就是了。”
看他如此平静,谈轻只好泄气,在他对面坐下,便催促道:“好,老师现在可以说了吧?”
叶澜无奈轻叹,“在我父亲出事之前,我就认识陆昭,五年前他去塞北时也想过让我一起走,但是我没有答应。这次他回来,是为了自己的亲事,他不愿自己的亲事被皇上和建安长公主安排,便找上我……”
谈轻惊道:“是他逼你?”
叶澜失笑摇头,“没有人逼迫我,五年前我便与他定情,拖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他是认真的,我便答应了。”
谈轻半信半疑,“真的没人逼你?你是自愿的?”
叶澜缓缓点头,“无人逼迫,是我心甘情愿的。不过等我和陆昭成亲之后,届时我会与陆昭去宁川,便不能再做王妃的先生了。”
谈轻又是一惊,“你还要跟他去塞北?那么远……万一有人欺负你,我都不能及时赶到!”
他急得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叶澜知道他的腿伤好了,可也知道他的腿伤时不时会抽痛一下,不免有些担忧地跟着起身。
“王妃小心!”
叶澜温声道:“陆昭在宁川驻军,这次回来是因为皇帝召见,最后总是要回宁川去的。”
陆昭走就走,反正谈轻跟他不熟,可是陆昭走还要把叶老师带走,谈轻怎么可能不着急?
谈轻深吸口气,“老师知道宁川有多远吗?你一个人跟着陆昭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出了个什么事谁也帮不了你,宁川也比不得京城繁华,老师,我记得你不是恋爱脑啊!”
“恋爱脑?”虽然没听过也不妨碍叶澜理解,他轻笑道:“我也不全是为了陆昭才去宁川,京中固然处处都好,可我自幼寒窗苦读,即便因为家父出事对朝堂有些抗拒厌烦,却也想有自己的用武之地,留在京中,我始终无用武之地,是我想去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