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暴烈的木质香轰然炸开,混合着苦艾裹入肺腑,裴祝安绷紧的脊背开始发抖,咒骂声化作零星的喘息,最终变为几不可闻的呻吟。
宁惟远卡住颌骨,静静欣赏这张朝思暮想的脸。
被翻红浪,薄唇殷红,面孔瓷白,鬓发微微濡湿,很容易让人想到,洞房花烛夜。
“裴祝安,”宁惟远声线低哑:“陈家现在是我的了。”
“陈恪没做到的事,我做到了。他舍不得做的事——”
“我一件都不会落下。”
床具年久,木质框架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仿佛随时会分崩离析。
可宁惟远却指尖发麻,兴奋得几乎魂飞魄散。
“陈恪有没有在这张床上干过你?”
皮带抽离的脆响划破空气,衣衫褪尽,纷纷落于地面。
宁惟远抓着人翻了个面,逼得裴祝安面对自己。
裴祝安体脂率极低,身体线条兼具力量与美感,关节处如血珀,仿佛羊脂玉上透出一点红,只看一眼,便让人忍不住伸出手,将那处推开。
宁惟远将人剥得干净,唯独故意留下了那双长袜。
人体每个部位的感觉都在大脑中有相应的映射区域,而负责脚部的区域与生理器官接近,错频,但是很容易共振。
而对于裴祝安这种自尊心极强的人来说,局部的遮掩反而更清晰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赤裸,细密的神经上下串通,刺激自周身游走。
宁惟远还什么都没做,这种错位的快感已经几乎使裴祝安溺毙在床上。
可是快感的错位又何止这一处。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错的。
陈恪是初恋,是错爱,是宿敌,可宁惟远只是替身,是玩物,是消遣。
可如今,替身却将他压在白月光的床上,膝盖顶开腿根,蓄势待发,俨然要清空上一个人的存档。
裴祝安目眦欲裂,“你敢!”
下一秒,威胁戛然而止。有什么东西靠近尾椎,很烫,让他脊柱发麻。
宁惟远刮下他唇上干涸血迹,漠然反问。
“我凭什么不敢?”
“我不但敢,而且忍了太久。”
宁惟远俯身,犬齿咬着裴祝安的耳骨,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清晰齿痕。
“我想得快发疯了。”
裴祝安的身体早已背叛理智,在s级alpha信息素的侵蚀下渐渐屈服,但眼底还凝着最后一丝清醒的讥诮。
“宁惟远,你也配?”
这话说得色厉内荏,宁惟远早已听惯了。
“留着点力气。”他慢条斯理地松开领带,“等天亮再问我。”
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腰腹线条精悍,宁惟远动作粗暴,手上逐渐失了分寸,却在瞥见地面纠缠衣物时忽然顿住——
两人领带交绞,像两条交尾的蛇。
此时此刻,宁惟远终于对即将占有裴祝安的事实生出了实感。
暴戾的神色微妙缓和下来。
“不止你,身边所有人都觉得我不配。”宁惟远的吻雨点般落在男人颤抖的眼睑上,“可那又怎么样,我偏偏要让他们知道,裴祝安的alpha是谁。”
“你疯了?!”
“这就叫疯?”宁惟远低笑,指腹摩挲着他的眼尾,“实话告诉你——我恨透了你身边那些人。”
“有血缘的,没血缘的,认知的,不认识的”咬牙切齿,声音像是淬了毒,“凭什么他们都能在你心里占个位置?”
“——偏偏我不行。”
裴祝安呼吸凝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眼前这个人又走进了死胡同,过往经历使然,他心底生出不祥预感,猛地提高音量。
“你又想对谁下手?!”
殊不知,他慌张的模样反倒激起千层浪。
宁惟远原本只是嘴上委屈,现在却是切切实实地牵扯出心中怒火。
他曾经不顾一切地清除两人之间的障碍,怕的就是再重逢时,裴祝安认不出他。以至于到了最后,他只剩下一层脆弱的谎言作为遮挡。
但裴祝安还是厌恶地看透了他。
可是宁惟远现在发现,他宁愿裴祝安永远看不透自己。
“这么在乎?”
宁惟远牙关咬得发酸,他接连说了数个人名,每个字都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报裴祝安的通讯录。
“真当我看不见?”舌尖抵住上颚,青年冷笑,“他们黏在你身上的眼神?”
“要不是你纵容,他们谁敢凑近半步。”
喉结滚动,裴祝安忽然轻笑出声。
他本可以解释。
哪怕只说半句软话,宁惟远或许就能动容。可惜,如果能忍住不去火上浇油,也就不是他裴祝安了。
alpha怒极反笑,“这么懂我?”
“没错,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