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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1 / 2)

看不懂不妨碍它一定要凑这个热闹,挽起发髻的长平耐性极好地等着它手嘴并用,将桌腿新增一溜叨痕,一路爬上桌子,停在她的手边方才打开纸条。

“双眸光照人,词赋凌子虚。”

白玉山说。

伊珏“吭哧吭哧”好一会,硬是没忍住,一瞬间爆出惊天大笑。

他若是有实体,眼泪已经笑成了珠串,脸颊也会笑得通红,然后整个人笑软成一滩泥。

白玉山清了清嗓子,再清了清,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不露端倪,唤道:

“子虚。”

伊珏:“哈哈哈哈哈哈。”

“长平。”大鹦哥抬着翅尖拍纸条,“丑鸟写什么啦?”

“双眸光照人,词赋凌子虚。”

长平念完一愣:“子虚?”

“子虚。”鹦哥学舌,从桌子上走几步跳到长平腿上,歪头重复:“子虚。”

长平想了片刻取来专用的还没巴掌大的小包袱给鹦哥绑在脖子上,又将纸条卷好放进去里同它道:“你去给我阿娘送信好不好。”

鹦哥毫无异议,反正路不远,它跳下地,翻过门槛,支棱着细腿快跑一阵才扇着翅膀起飞:“呜呼——送信。”

长平一手抚在尚未显怀的小腹上,看着胖鸟顺利上天才慢吞吞走回桌前,随手沾了点凉茶,在木桌上写下腹中婴孩的名:

子虚。

水光淋漓的两个潦草字迹很快完全消隐在桌上。

她望着桌案恍然一笑。

伊珏努力再努力,终于止住了爆笑,吭哧吭哧地评价:“衡兄,欲盖弥彰了。”

“嗯?”白玉山一愣,“怎么不是山兄?”

伊珏还在认真止笑,闻声顿时又是一串爆笑,边笑边答:“因为子虚本乌有,用不着欲盖弥彰?”

他说完又笑起来,这回不知又想了些什么,笑声是咬牙忍着却忍不住,从齿缝里漏出的气音。

白玉山也不知是被他笑懵了还是让那句“衡兄”和“欲盖弥彰”震住,直到伊珏彻底敛住笑意,都没再吱声。

享受过有人陪伴,再重回孤寂的滋味是无法忍受的,加上他突然失声,伊珏还以为又出了意外,顿时慌张起来。

他一慌,又是在连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漆黑里,于是山兄,景铄,衡兄,一通乱唤。

怎么唤都唤不来熟悉的声音,顷刻便冷静下来。

脑子这个东西,对伊珏来说是个需要时拿出来用,用完可以扔的物什,起码这辈子在白玉山身边,脑子对他不是个必需品。

此刻他以为白玉山不在了,脑子便自动归了位。

归位的脑子约莫是休息好了,能量充足,运转飞快。

伊珏沉默了很短的时间,再开口格外犀利,直击内核:

“你不会一直以为我不知道,山兄你一直用的脸,才是那柄衡器真正的模样吧?”

白玉山仍旧沉默。

伊珏反而觉得不可思议,惊异地道:

“我是妖啊——”

是跟着伊墨在人间寻找一副红尘骨找了许多年的妖精,找了一次又一次,找到一次又一次。

他们能于茫茫红尘中,准确地找到自己牵挂的那个人,总不会是凭着皮相去寻觅去相认。

所以。

伊珏说:

“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凭着皮相喜恶,在你变幻的那些相貌中选中了你如今模样?”

尽管他当时还是个刚刚从石头化成人形的小崽子,尚未寻回前生记忆,也不通情爱。

可一切都是那样巧,恰恰好,因为他是一块七窍都不通的顽石,不受目迷,不为情扰,在一个接一个变幻的样貌里,依然冷静甚至冷漠地,透过大山本体看到了与他最贴合的模样,也是他最应有的模样。

从一开始,石头精就选择了最正确的那个。

他继续逼问:

“你怎么会以为,我已经蠢到两辈子都不知自己要什么?”

前尘是握不住的风,而世事幻变无常,妖或神也不过是滚滚洪流里的一粒沙。

过往和未来都遥不可逐,能握在掌心的当下,才是真正的馈赠。

半妖浑噩一辈子,拿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放在一起,才学会的道理。

第八十八章

——你怎么会以为,我已经蠢到两辈子都不知自己要什么?

这明明是满当当质问的一句话,落在白玉山耳朵里,满当当都是告白。

他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来确认自己是否自作多情。

然而此刻他们只是蒙昧识海里的两缕意识,无法从小妖精的神情里琢磨这句话是调笑还是别的什么。

白玉山只好尴尬地想:那我就当是真话听了。

紧接着他那三分尴尬就变成了三十分。

满心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感觉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很快他又多了一个念头:我才没有欲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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