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气息异常诱人,君临境心里燥郁的感觉渐渐平息,他拱开江寄雪的衣襟,轻轻啃咬着……
江寄雪细颤着抓紧他的头发,“……不是累了吗?”
君临境揽紧他的腰,扬仰起脸看着江寄雪,漆黑的眉眼深邃明亮又迷人,“心累,身体又不累,再说,你这个时候洗澡,不就是给我准备的吗?”
江寄雪不置可否,被君临境一把翻倒在龙床上,帐幔垂落,空荡荡的寝殿里只有两人交错的低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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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严苛的作息不仅体现在早朝上,还有繁忙的政务。
九点下朝后,到十二点之间,君临境还要批阅当天转送上来的奏折,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皇帝手里握着两项异常重要的权力,一是生杀权,三司核审后需要处死的人犯名单,以及所犯之罪,详细的案卷会一起送到紫宸殿,由君临境最终勾决,二是任免权,朝廷上下四品以上高级官员的任免都需要经过君临境的准许才行。
光是这两项工作,每天要批阅审读的案卷和奏折就已经案牍如山了,何况他还要处理各种突发的情况,时政,弹劾奏章,各地奏表,请安奏折……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各种废话连篇的请安奏折,所以一股脑把这些次要工作都推给了内府。
这个所谓的内府,属于皇帝的私人秘书部,由太监组成,现在内府的最高领导是君圣禧留下的大太监张义德。
君临境当然明白,把这么多工作交给内府,会让这些太监的权力急速膨胀,虽然生杀权和任免权这两项重要权力依旧握在自己手里,但其他奏章批阅还是有很大的可操作空间,这会大大增加宦官的权力和地位。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以君临境自己的力量,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控制住这么一个庞大的国家机器的,更何况他才刚刚登基,各方力量都在试探,他必须先稳住时局,等掌握了足够的力量,才能真正实施自己的目标。
和江寄雪一起用午膳后,继续批阅奏折,中间或许会召见几位朝臣一起议事,繁重的工作有时候会一直进行到晚上十一点左右,饶是君临境精力充沛,体力旺盛,每天批二百斤奏折,还能抽空搞几次江寄雪,也处理不了全国上下所有的政务,所以只能退一步,把一些繁重但不算重要的事交给内府处理,以减轻自己的工作负担。
深夜,君临境抱着江寄雪昏昏欲睡。
外面一阵夜风吹过,紫宸殿的大门“吱——”地响了一声,接着,龙帐内相拥而眠的两人便听到殿外有人传道,“陛下,内府掌事公公张义德求见。”
君临境困得睁不开眼,听到传报,皱了皱眉,搂紧了江寄雪,不耐烦道,“这么晚来求见什么?不见,让他明天再来吧!”
外面安静了很长时间,一个突兀的声音又乍然响起,“有要事求见陛下!必须今夜面陈,求陛下允准!”
君临境睁开眼睛,看到江寄雪正软软地伏在怀里对他点点头,于是对外面道,“那就进来吧。”
外面一阵响动,寝殿的大门被推开,隔着明黄色的龙帐,君临境坐起身,在烛火下看到龙帐外不远处张义德跪下请安。
君临境抱着江寄雪,摸着江寄雪绸缎般顺滑的长发,不疾不徐地问道,“你有什么急事,非得这么晚来见朕?”
张义德抬头直视龙帐,道,“为助陛下除一心腹之患,特夤夜求见。”
君临境不解,“我有什么心腹之患?”
张义德压低嗓音,坚定地道,“江寄雪恃功欺君,其心叵测,臣愿为陛下分忧,总司除奸之重任,为皇上除此心腹大患!”
龙帐内,江寄雪无声地笑了,一双紫眸平静地看着君临境。
君临境会意,问道,“是吗?那你来说说,他有什么罪状?”
张义德今天是铁了心要说动君临境动手,“江寄雪总揽朝政,权高势大,此时不除,后必为患,陛下,先帝在时,叮嘱您的话,难道都忘了吗?此等奸佞之臣,当早除之!如今奉上此贼弑父欺君两大罪状,只等明日朝会颁布,揭破他半妖身份,趁其不备,我等甘冒万死为皇上诛此国贼!罪证已经备齐,请上御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