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棠小声控诉:“你之前说那真是最后一次了。”
晏流声音含笑:“那是今晚在树屋里的最后一次。”
春棠:“”
湖泊水面的涟漪一圈一圈扩大,搅碎了满湖月色。
荷花的香气润染了水汽,渗进她雪白的肌肤里,温柔至极。她的啜泣声也温柔羞怯极了。
春棠雪白纤细的手在湖里无意识攥住了一瓣荷花,湿漉漉的柔软,紧紧攥着,花汁流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没有力气了,攥得皱巴巴的荷花瓣从雪白的手里滑落,浮在湖水上,随着涟漪和月色飘远。
春棠倦倦地阖眼,迷迷糊糊感觉被晏流从湖里抱起来,浑身湿漉漉躺在他怀里。
干净柔软的兽皮衣裳盖在她身上。
晏流披着月色,抱着她走回树屋,将她轻轻放到干草床上。
之前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干草床不知何时被他扔了,用新鲜的干草铺了床。
新鲜的干草散发淡淡的清香和阳光晒过的气味。春棠躺在干草床上,倦意和困意更浓了。
春棠上学时养成六点起床的习惯,虽然很困,但她还是在六点准时醒来。
夏天六点的阳光似淡金色的温水,从木窗流进来,淌了满床。
躺在干草床上,看着晏流近在咫尺的脸,春棠不由屏住呼吸。
他阖着眼,侧卧她身边,一手拥着她腰。
睫毛长长的,白色的头发也长长的,不是苍老的白发,像是古代话本里修炼千年的白狐,毛色如雪,不染纤尘。
兽世大多雄性都是短发,他的头发与大多雄性相比有些长,她觉得很适合他,很好看。
春棠心痒痒,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晏流的头发,很柔软,毛茸茸的,好可爱的触感。
毛茸茸的动物最可爱了。
怕吵醒他,摸了几下春棠便收回手,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一动不动躺着很无聊,和他一起再睡会吧。
春棠阖眼,感受着他的体温和阳光的温度,渐渐陷入温暖的梦乡。
烫人的灼热闹醒了春棠,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晏流修长的身影笼罩她。
春棠脸腾地红了:“晏流医师,您怎么又”
晏流吻着她雪白的耳朵,耳尖泛起樱花一般的红色,“百年来,我第一次和雌性|交|配,棠棠,体谅我一下。”
他温热的呼吸裹着她耳朵,春棠感到耳朵要被烧化了。
百年她想到千年后的世界,很多渣男在妻子怀孕期间忍不住,有的出轨,有的花钱嫖|娼,几个月都忍不住,连兽人都不如。
晏流医师和那些渣男比,太洁身自好,太能忍了,她现在很理解晏流医师。
夏天午时的阳光仿佛熬化的麦芽糖,散发浓稠的甜味。
树屋里淌满了阳光和甜腻的气味。
不能像昨天一样从早做到晚了,又一次结束后,春棠连忙开口:“我好饿。”
她浅翠色眼眸水汪汪的,清澈而潋滟,晏流吻了吻她眼角,声音潮润而沙哑:“我去打猎。”
这个借口真好用,其实她还不饿,她真的不想继续做下去了。
晏流离开后,春棠又躺了一会,发软的身体渐渐有了力气。起身穿衣裳,白色的兽皮裙被阳光晒久了,散发温暖干净的阳光的气味。
浅粉色的长发凌乱披散肩头,春棠找梳子梳头发,看见静静躺在木梳旁边的白玉笛,忽然想到什么,大惊失色。
第21章 碧藤
盛夏午时的阳光像熬化的糖稀,浓稠,滚烫,浇了春棠一身。
春棠携着白玉笛,气喘吁吁朝山上跑去。风裹着滚滚热浪吹拂她粉色的长发和白色的裙裾。
天呐,涵璋不会一直在山上等她吧?
她真不是故意忘记的,昨天发生的事太多,让她太混乱了,请涵璋指点她吹笛的事忘光了。
白色兽皮裙的裙裾拂过山间青翠的草木,快到山顶时,听到山顶上传来的说话声,春棠刹住脚步。
“兄长,不要等了,她不会来了。”声音陌生,她从未听过,是不认识的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