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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2 / 2)

的时候,白桃花一行人趾高气扬,几乎从未留意过庆昌班这几个小小的学徒。李叶儿那时好奇她的衣饰,还被仆从当面呵斥,哭了鼻子。

当真是造化弄人,不知这位海上名旦遭了什么变故,竟然漂泊到了亲自觅活来干的地步。

“啊,竟然是庆昌班。”白桃花身上发冷一样,不住地拿手掌护住胳臂,“您是……洪珠的高徒?”

“是我。”杜若回答,“那时桃花小姐的大轴戏,为您压轴的是我和我师父的《水斗》——您可记起来了吧?”

永远自骄自傲着的白桃花,恐怕此刻还是没想到杜若究竟是谁。杜若暗地里想。

“我名字是杜若。”他觉得自己恐怕越解释越尴尬,干脆自报了家门。

“杜老板……”白桃花的眼里终于闪起了光,“原来是杜老板!您的《游园惊梦》可是鼎鼎大名……”

这也罢了,毕竟杜若是离了沪城之后才唱出了些名气,白桃花也不会想到,杜若就是当时为她压轴的,那个毫不起眼的小青。

“刚才白小姐,是在说什么不见了?”杜若微笑一下,又问。

白桃花后退一步,脸上又浮现出几分惊惧的神色。

“杜老板,恕我多嘴。”她战战兢兢、仿佛鼓足了勇气,“您这间会馆……不干净!”

“这是怎么说?”

“闹鬼……”白桃花打了个哆嗦。

她实在是没什么心机。且不说她所看见的根本不是什么孤魂冤鬼,杜若与她素昧平生,多说也毫无益处。

“原来是这样。”杜若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神色,“白小姐受惊了。还不知道白小姐是怎么到汉城来的?三春班如今又在何处呢?”

齐善文现下又在哪里?他没有问出口的还有这句。

柳方洲站在屏风后面,也屏息凝神地等待着白桃花的回答。

白桃花惨惨戚戚地笑了一声。

“前面打起仗来,齐善文先一个逃出了海外。”她说,“变卖了班里所有值钱物什,卷走了班里大小一切钱款——最后一场戏的份例都没给我!”

“逃走了?”杜若不可思议地重复。果然是贪生怕死。

“三春班一哄而散,参军的参军、逃难的逃难。”白桃花低头抹了抹泪——也许是泪,杜若并没有看出她眼里有泪,“我一个女子,还能往哪去?先跟着从前一位老板来了汉城,他……”

她的话并没有说下去。轻易倚仗旁人又轻易被抛弃,在这梨园行里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是白小姐,我记得您是与齐老板交情匪浅。”杜若试探着发问,“他难道丝毫不念及旧情?”

王玉青对柳方洲提起过,白桃花从前是齐善文私宅的歌女。柳方洲自然也告诉了杜若。

“他!”白桃花又是凄惨一笑,“他若讲一些情义,几年前就不会设计陷害柳向松柳总督!背信弃义的白眼狼……”

“难道他就不怕你泄出当年的底情?”杜若又问。

“我哪有那样的本事。”白桃花又是抹泪,“他又背靠着石盛良那样大的一座靠山。”

见杜若仍然在沉思,白桃花悲切切地止住了哭声,向杜若这边走了两步。

杜若生怕她走近瞧见柳方洲,也急忙向后倒退:“白小姐?”

“许久未见杜老板,不知您——”她欲言又止,“如今可有婚配?”

“……”杜若一时语塞。

“……”藏在屏风后面的柳方洲也一时无语。

杜若很想劝白桃花一句,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身边看似坚定的男子身上,实在是太不可靠。

“我是已经有家室了。”他只能这么说。

还不如告诉白桃花,我和你实则一般呢——你爱慕男子,我也爱慕男子。

多说无益,只能勉强他师哥当一回杜夫人了。

没有再多聊什么,眼看天色实在太晚,杜若潦草应付了白桃花几句,留了她的住址,说再与白小姐联系。

送白桃花走到街口,杜若好人做到底,还为她叫了辆黄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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