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满朝大臣没有一个站出来,也没有一个将领接虎符。
在宋子非即将说出亲自前去前,是知鱼用她瘦削的肩膀扛下了这一切,她跪在金銮殿上,铿锵有力,“臣愿为殿下分忧。”
知鱼出征选在了一个傍晚,那一天的天色不好,大雨滂沱。
知鱼认为,这样的天气,她的殿下是不可能在送自己的,可殿下还是来了,她换下了那一身蟒袍带着一身大雨的泥泞走到了知鱼的面前。
长安城外,少女立在城门口,雨滴一点点浸湿了她的衣裳,她似一根瘦弱的青竹立在将军的马前。
“为何要出征?”宋子非定定的看着马背上的人,话语平静却又像是隐匿着惊涛骇浪,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肯对着面前的人宣泄出口。
知鱼翻身下马。
也因为这个动作,罗潇潇发现李繁霜的眉梢挑了挑,她的心里有些疑惑,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挺严肃的嘛?
是的,李繁霜出戏了,再一次的出戏了。
“咔!”陈雨不满的喊出这个字。
罗潇潇连忙上前给李繁霜披上了衣服。
付欣婷担忧的朝着李繁霜说道,“霜霜姐,你还好吧?”
罗潇潇的眉心微微蹙起,总觉得这个语气有一些茶。
陈雨这个戏疯子不认识罗潇潇,走到李繁霜面前冷着脸就开始了,“我说你是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么不自然?刚刚开始还挺好的。”
李繁霜躲在罗潇潇的雨伞里不语,她的余光落在身边的罗潇潇身上,“可不可以用替身?”
“什么?”陈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名鼎鼎的李繁霜居然和自己说要用替身?
是她疯了还是我疯了?
李繁霜知道陈雨是误会自己了,没好气的给这个质疑自己的家伙一个白眼,“我说的替身不是替我的,是替知鱼的。”
“我不用替身的啊。”付欣婷连忙说道。
李繁霜深吸一口气,一把将罗潇潇拉了出来,“用她替知鱼。”
被李繁霜推出来的罗潇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会演戏的啊,你只是说陪你过来,没说有这个啊。”
李繁霜拉了拉她的衣角,眼里再一次蓄上了三分委屈,“潇潇,求你了。”
罗潇潇哪里遭得住这样的暴击,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下来。
陈雨见状也没办法了,给李繁霜扔过去了一记白眼,“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调整,希望你们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李繁霜比了一个ok,陈雨拂袖而去。
身边的人逐渐离开,罗潇潇有些着急,“我不会演戏啊。”
李繁霜挑眉,“真的吗?你之前演的不是挺好的吗?而且……”
李繁霜目光灼灼,伸手抚摸上了罗潇潇的脸庞,“知鱼二八年华,当待红妆十里,怎能身披麒麟甲,只为我一个不知明的前途?”
一瞬间,罗潇潇只觉得周围的景物快速的倒退,那一段她看了无数次,她看她们演了无数次。
可就这一次,宋子非像是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宋子非现在看的,就是知鱼。
知鱼单膝跪在地上,拱手而上,她还是如往日那般,疏离又隐忍,“奴只愿河晏海清之日可常伴殿下左右,殿下莫要再送。”
说完,知鱼起身离开。
宋子非疾步上前,想要抱住知鱼的腰,可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知鱼感受到那人并未离开,她站在雨里侧目。
“请殿下回宫。”
宋子非没有离开,她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吐出一句:“知鱼心中,可有归期?”
“殿下厚爱,有君翘首,奴自当归来,归期难测,殿下恕罪。”
宋子非深吸一口气,她的眼尾泛红,隐忍的泪水不停地在眼眶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
“那孤坐东隅盼卿长安。”
知鱼往前离开,不再回头。
在这一刻,罗潇潇分不清了,自己是罗潇潇,还是那个即将离开爱人的知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