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护着来到休息区里,随时待命的场外医护人员立即进场过来查看情况。
研磨在坐下后终于把头抬了起来,而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个可怖的画面。
只见研磨人中、嘴巴、下巴处全是血,因为他当时用手捂着,就连脸颊上都沾染了血渍。
而他的鼻子还在流血,一点也没有要止住的意思。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刚一进场,队员们就立即让开了位置,方便医护人员近距离查看研磨的情况。
他们焦急的看着,也不敢出声打扰医生。
而医生也丝毫不敢怠慢,在这么多的眼神压迫下,他皱着眉,按照流程,给人检查伤口。
在细致的检查过后,发现除了鼻子不断流鼻血外,并没有其他地方的擦方,医生断定应该是打到了鼻子,引发毛细血管破裂,从而导致鼻血止不住的流。
在得知研磨除了流鼻血外,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后大家也是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流鼻血,没有伤到软组织。
医生拿着止血棉给人堵着鼻子。
而南弦柚则是拿着婴儿湿巾给研磨擦拭着脸上被沾染的血渍。
等一切都清理干净后,研磨就这么堵着鼻子,让医生在他红彤彤的鼻头上方擦拭碘伏。
从被球打到,再到下场,再到处理伤口的这段时间,研磨都是处于一个比较恍惚的状态。
鼻子被砸到了疼痛,直到现在他才渐渐感受到。
他是真的被刚刚那一球吓到了,哪怕在上场前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真的在面对黑泽的暴力针对时,还是没发保存原有的理智,甚至连本能的反应都在那一瞬间被削弱了。
是真的很害怕啊,就这么看着一颗球以高速朝着自己的脸飞来,视觉冲击,不亚于在马路上看着一辆迎面朝着自己驶来的汽车。
还是打着远光灯直照的那种。
研磨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暴力针对竟然是真的毫不收敛的攻击你,就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弄伤目标对象。
这完全和排球体育竞技的意义背道而驰。
他还依稀记得在这颗球还没有飞过来的时候,听到一句充满怒气的“去死吧”。
这到底是怎样的怨念,才能让一个选手在比赛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研磨不理解,就因为前两局发觉打不伤人,所以被激怒了是吗?
如此残暴,真是一群丧失良心的怪物野兽。
比赛不见血,不受伤,他们果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研磨沉默了,他第一次感受到排球比赛场上的无力。
这种情况的比赛他们又该怎么进行下去呢?
如果接下来,依旧用着同样的手段,逐一击破、逐一打伤音驹的队员,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他的反应能力是所有人里最快最好的。
如果连他都没法及时躲避球的攻击,那么其他人呢?
到了决赛的最后一局,大家的压力就大,如果在比赛场上还需要去顾及对方会不会对你进行攻击,那么只会让自己的心态承受两份实实在在的压力。
而且,其他人现在已经看到了他受伤的情况了,每一个人的担忧,每一个人的害怕,研磨都看在了眼里。
那么别说上场之后要承受的压力了,他们的心里,会不会就此有了阴影?
克服阴影和突破瓶颈一样困难,人的身体在极限的时刻是没有办法骗人的,你害怕就是害怕,在球真的往你身上砸的那一刻,你只会大脑宕机地愣在原地。
这局的比赛才刚刚开始,就出现了这样子的情况,之后该怎么办呢?
研磨开始担忧起来。
伤员暂停的时间会比技术暂停要长一些。
不过也长不了多少,等研磨陷入忧心的情绪中没多久,他就听到裁判和弦柚的对话了。
“确认了?”
“嗯,确认了,手白换研磨。”
听到自己名字的两位二传手相继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