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御医提醒,我知道了。”李书珩表现的很是平静,这让老御医更是诧异。
“此事非同小可,老朽定要去禀报陛下。”
老御医收了药箱,深知多余的话不该多问,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博弈,他们还是少掺和为妙。
他能做的只是在其中当个传声的工具。
可出于医者仁心,老御医还是留了一瓶药,对着李书珩轻声叮嘱道,“世子殿下虽年轻,身子却也不能忽视,即便一时失意,也总有来日。”
“是,我记下了。”李书珩将药拿在手中,刚要起身相送,老御医却挥了挥让他躺下。
待老御医离开后,王府又恢复了冷寂。
李书珩盯着桌上的膳食若有所思,随后写了一封密信。
这几日他总会看见弟弟李明月养的白鸽在府中徘徊,二人经常以此联络。
他已经有了决定。
时间一点一点推移,到了午膳时分竟无人过来送餐。
李书珩就着冷茶将早上的膳食吃了几口。
而后不过半个时辰,前来换班的守卫发觉府里不太对劲,他打开门锁,却见李书珩倒在地上,已经面色苍白,不省人事。
虽说这人现在没了爵位还被禁足,但人家毕竟还是世子。
守卫被这一幕吓到,也不敢怠慢,他赶紧去禀报楚云轩。
……
不出一柱香的时间,李书珩中毒一事便在朝中传开。
这倒是在楚云轩的意料之外。
“灵均,你说李书珩中毒,会是何人所为呢?”
接到奏报的楚云轩当时已经下了朝在花园里赏花,听到守卫的禀报,他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回陛下,奴婢也不知,但此人胆大包天,敢在陛下面前玩弄手段,实在罪该万死。”
中贵人灵均低着头,御河里的锦鲤游在一处,看起来煞是有趣。
“灵均此话不错,此人的确胆大妄为。”
楚云轩带着笑意将鱼食洒向锦鲤,看着那些锦鲤乱哄哄争抢的模样,他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灵均,随寡人回去吧,这一日,不会消停的。”
“是。陛下。”
……
“什么?珩儿被人下毒?”
听到此等变故,让久经沙场、铁骨铮铮的李元胜也忍不住心急如焚,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慌乱。
树大招风,他们李家已经万分隐忍,若是从前,他定要闹个天翻地覆。
可如今掣肘太多,他断不能像年轻时那般任意妄为。
“王爷,珩儿禁足的王府除了陛下的禁军任何人不得靠近,此事定有蹊跷。”
不似寻常妇人哭天抢地,王妃武思言十分的冷静,她拉着李元胜的手一同商议,语气镇定。
“嗯,我也是如此想的。”
就在此时,李明月怀里揣着一封密信大步而来,他屏退左右,这才来到双亲跟前低声说道,“父亲母亲莫急,偏僻之地有信传来。”
说着,李明月将那封密信交给了双亲,二人接过密信展开细看。
不过几息之间,二人又镇定了几分。
只要李书珩无碍,他们才能放心,
可眼下危机四伏,哪里有什么安定!
当务之急便是先设法解了李书珩的禁足。
“我去见陛下!”看完密信,李元胜如此说道。
他心中已有了定夺,既然儿子已经开始布局,他便全力进行配合。
……
驿馆中尽是担忧之情,同样记挂着李书珩的还有穆羽。
那日李书珩出事,她因外出剿匪并不在临江,等她回来时便听说李书珩被陛下禁足。
她虽一时不知其中的细节,不过因为张禾瑶的关系,当晚她便将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一夜,她彻夜未眠。
某一刻,她对现在效忠的王权产生了质疑。
或许从她那年长安为质开始,她就已经对王座上的那个人有了恨意。
走到如今,桩桩件件不过是让她更加看清王权的残酷。
更声迭促,不禁让穆羽想起不久前那位苏珏公子说过的话。
“穆将军当真觉得如今的西楚是海晏河清吗?”
当时她没有明确的回复,可心里却有了答案。
哪里有什么海晏河清,分明是粉饰太平。
所以,她真的要一辈子顶着穆羽的身份对那人俯首称臣吗?
她心里的天平已经有了倾斜。
这一次,她要身入局中
幸而她现在的身份与李家没有半分关系,比之前自由了不少。
“瑶儿,我出去一趟。”
思及此处,穆羽穿上戎装准备入宫觐见,张禾瑶也不多问,只是叮嘱她万事小心,早些回来。
……
“陛下,微臣李元胜有要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