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想笑,却暂时无法做到,只好在心里笑过一番。
她可还没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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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上移,胡地起了动人的歌舞。
太子正于宫中设宴款待元夏与鲜卑的使臣。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太子盛情,我元夏铭记于心。”呼延灼举杯,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礼仪周全。
“呼延将军客气了,以后互为盟友,就该如此亲近。”
太子也是态度恭谨,看上去就是主客尽欢的好光景。
“太子殿下,请。”
“可频王子,请。”
“呼延将军,请。”
“太子殿下,请。”
三人各自举杯相贺,然后一饮而尽。
恰好歌舞重庆,更添欣悦。
“太子殿下,金将军怎么不见?”
呼延灼状似无意的环顾了一圈,却并未看见金元鼎的身影,他对这位金将军早有耳闻。
若说起胡地兵将,大半都听这位金将军的,说他是胡地金氏的定海神针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这份忠心与威望看在太子眼里,又会是什么呢?
他很好奇,所以才有此一问。
可频王子略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心思诡谲,并不可深交。
“金将军怕是有事缠身,本宫已经叫人去请了,想必很快就到了。”
太子放下酒盏,眸色晦暗,但言语上听不出什么。
三人继续推杯换盏。
不多时,宴会的另一个主角金元鼎姗姗来迟。
他确实是有事在处理,明日就是祭祀战士的大日子,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所以等他安排处理好一切事宜时已是月色朦胧。
“太子宽容,恕臣来迟。”
金元鼎一进殿门便先对着太子出声告罪。
“金将军请起,你我君臣之间不用说这个。”
太子起身热络的扶起行礼的金元胜,并向他引荐两位使臣。
“金将军,这位是元夏国的呼延将军,这位是鲜卑的可频王子。”
“微臣见过可频王子。”
“呼延将军,幸会。”
金元鼎依照礼数和尊卑分别见了礼,宴饮继续。
而歌舞升平的另一边是无声的寂静。
因着白日里闹的那一场,奴隶们又多做了一个时辰的苦役,累了太久,他们只想着休息。
偶尔有路过的奴隶,也只是悄悄抬起头看上一眼绑在木杆上的楚越。
心里有同情,有无奈,甚至还有一丝的怨恨。
若不是她的出头大闹,他们也不会多做一个时辰。
可话又说回来,要是没有她那一闹,他们还得受那几个监工的欺压。
多想无益,对他们来说,闹成什么样,他们都是最低贱的奴隶,保不齐哪一日就没了命。
再多的想法也不如眼前的安稳实在。
夜风吹的温热,让人无法心安。
白日里虽没有阳光炽热,可胡地向来闷热,楚越又被卸了下巴不给吃食,这样的折磨换谁也受不了。
此时的她耷拉着脑袋,脸色白的吓人,嘴唇干裂,似乎已经没了清醒的意识。
“起来啦,阿越,帮我去把那书搬出来,今天日头好,陪我把书晒了吧……”
“不要,人家昨晚好累的,让我再多睡会儿嘛……”
“我数到三,再不起来我就不客气咯,一……二……三……≈ot;
“哎哟不要啊,十三,饶了我吧!”
楚越被咯吱得不行,连声讨饶,苏珏顺便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翻身压倒在床……
床前一对龙凤呈祥的红烛摇摇曳曳,半残着淌下滴滴红泪,周身都是苏珏存在过的气息……
楚越在夜幕中醒来,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和苏珏如胶似漆抵死缠绵。
然而夜风温热粘腻的吹过,她不在梦中的温柔乡,没有金戈铁马,没有软红千丈,更没有相互情好的苏珏。
而是置身异国他乡——干旱多沙又少雨的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