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苏珏讶然,怎么会是他呢。
他还记得去年在雁门关战场上这位王大人的所作所为。
不敢苟同。
如此看来,此次诗会怕没那么简单顺利。
……
天光已然大亮,江面上的火光逐渐熄灭,突厥先锋部队损失惨重。
战报传回突厥后方,突厥首领非常恼火。
气急败坏之下,他竟然不管嘉陵江两岸的险峻,以及西楚士气正盛。
他仍然下令大军攻打两岸营寨。
一直战至天明,突厥的军队虽未完全渡江,但少部分士兵改走山路绕到丘陵之后,准备再次突袭。
这一次,突厥首领吸取前夜的经验,并不直接进攻,反而派出五百人去试探。
见西楚军队此时正在休整,下一刻便要抢先一步占领丘陵高地。
如此一来,他们便不占地势上的优势,但若布防得当,西楚只有被他们围困的份。
“大王,接下来该如何布阵?”
金乌已经有了和银月交替的迹象,呼延庆又再次开口向突厥首领进言。
快了,就快了。
呼延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第69章 岹爻之战(三)
夜阑卧听风吹雨, 铁马冰河入梦来。
夜色降临,两军对峙。
“他们想抢先占领高处,那我们就在山下死困住他们, 看他们能撑到几时。”
突厥首领望向西楚军营处,虽看不真切,也能瞧个大概。
士兵涌动, 看方向, 是向丘陵高处进发。
呼延灼没有反驳, 就静静地听着, 心里只觉突厥首领愚不可及。
若敌军占了高处,最忌讳的就是仰战。
你能想到用围困之策,西楚就想不到吗?
真是没半分脑子, 怪不得一直依附于西楚。
虽心里鄙夷, 但呼延灼面上不显,反而继续夸赞进言,“大王真是英明,未免夜长梦多, 还是早早进攻为妙。”
“呼延将军此话深得本王心意,虽说运昨日我军吃了水战的亏, 那也是西楚狡诈, 如今转为步找, 西楚拼不过的, 趁他们, 一边出兵围困, 一边派人往上进攻, 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呼延灼这个马屁拍的极妙, 突厥首领十分受用, 他拍了拍呼延灼的肩膀,大笑出声,“怪不得野利大王如此器重呼延将军,连本王也觉得你文武双全,十个奇才。”
“谢大王夸奖,突厥与元夏结盟,小臣这都是应该的。”
呼延灼回的十分恭敬,心里却在冷笑。
好啊,这突厥之地很快就是他们元夏的属地了。
“本王这就去部署,不出三日,就能开上一次痛快的庆功宴!”
目送突厥首领离开,呼延灼收了方才的容色,转头让心腹立马回元夏报信。
……
经过一夜的休整,晨光下的岹爻关竟有几分萧索,突厥军营沿河而建,像是一条盘环着的锁链,环环相扣,无坚不摧,散发着肃杀之气。
楚越趴在远处的山丘之上,心里带了些破釜沉舟的意味。
前日交手,她听刘将军说起突厥与元夏结了盟,刘将军更是在突厥首领的身边看到了元夏大将军呼延庆。
凭她在新元纪对这呼延灼的了解,他怎么会放任突厥首领轻易入了圈套。
唯一的解释就是元夏所谋极大,结盟是假,吞并突厥是真。
她不能让突厥落入元夏之手。
楚越想赌上一把,
所以在军队开拔之际,楚越向刘将军进言,她要一小部分士兵杀入突厥军营,待大军解决了突厥的主力,双方立马发送信号在最短的时间内接手突厥。
刘将军那时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同意了楚越的请求。
他要的,也是万无一失。
此时,楚越抓着一根树枝,单膝跪地,在山丘上一处平坦的土地上,画出了突厥营寨周边,仔细看着这幅地势图,只是在那里沉吟。
这时,西楚军营与突厥军营同时传来了一阵金戈敲击之声,又短又沉,直敲入人的心底。
这是军中起营的号令,她现在所处位置,已经是逼近突厥营盘,只隔了一条河岸,相隔不到三四里。
楚越丢掉手中的树枝,起身用脚拂掉地上的图,悄无声息的退下了山丘,翻身便上了马。
她深吸了一口气,却拔转马头,朝着西楚营地相反方向奔去。
楚越身上背着一捆藤绳,她马骑得不快,心中反复推敲着自己将要行动的每一个环节。
忽然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楚越忙拔转马头,朝着密林处藏去,想避开来人。
“楚越——楚越——”
那人声音喊的极小,楚越却听出来人正是那个裴浩。
他怎么会跟来?
楚越一时不解,他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