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现在对普兰并没有那么执着了。
指尖在手机上悬了片刻,他慢吞吞打字:“谢谢东哥。”
几分钟后,洛东初回了消息:“起了?”
单北停步,低头打字:“出来转转。”
他把刚拍的照片发了过去。
洛东初:“自己?”
单北:“嗯,程哥还在睡,我出来走走。”
洛东初:“去石碑那儿等我。”
单北弯起眼睛笑,打字道:“好。”
他掉头往回走,走了几步嫌慢,又跑了起来。
在高原地区剧烈运动,很容易导致缺氧,很不幸,单北忘了这点。
他扯下口罩,靠在石碑边上喘气,手捂着发闷的胸口,半天都喘不匀。
一旁有正在歇息的背包客,好心地递给他一瓶水,他接了,双手捧着喝了一口,勉强缓和了些。
背包客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姐,背上背着个很大很大的行囊,穿着冲锋衣,带着墨镜和头巾,关切道:“需要帮忙吗?”
这些人一看就是经常在路上的,风尘仆仆,面色黝黑,身上带了股子洒脱劲儿。
单北摇了摇头,道:“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说是缓一会儿,可他歇了将近一刻钟,呼吸依旧急促,心跳过快。
他低着头,闭着眼睛调整呼吸,前边忽然传来一声鸣笛。
他抬头看去,就见路边帅气的大越野缓缓降下了车窗。
洛东初侧头看他,又按了下鸣笛。
单北扬起笑,大步向车走了过去。
洛东初撑着方向盘,观察他的脸色,问:“不舒服?”
单北摇了摇头:“有矿泉水吗?”
洛东初:“后备箱有。”
他开了后备箱,见小孩儿绕到了车后,本以为他想喝,却见他拿着瓶水又回去了,将水递给了一个背包客。
在路上,水很重要。
车队行驶在路上,讲究“三不借”与“三不准”。
不借钱、不借贴身行囊、不借水。不准善离车队、不准随意换车、不准随意上下人。
徒步或是骑行的也是如此,路上如果水不够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如果有人借水,在路上算是很大的恩情,虽然现在这是在城镇,资源并不缺乏,可单北还是还了水。
还过水,单北爬上了车,低头乖乖系了安全带。
车窗升起,车平稳地开了出去,单北脱力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洛东初扫了他一眼,问:“高反了?”
单北声音有些弱:“缺氧了。”
前边正好有个户外停车场,面积很大,多是自驾游的房车与大小车辆停靠。
洛东初在一个车位停了,侧身从后座拿过呼吸器,递给了单北。
车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单北吸氧的轻微声响。
陪着单北坐了会儿,洛东初拿着烟,打开门下了车。
单北转头看过去,就见男人靠着车门,低头抽烟,高大的背影与挺直的脊梁,看着很有安全感。
几分钟后,呼吸渐渐平稳,心跳却没平复下来,不过胸口的炙涩感褪了,手脚也恢复了力气。
单北将呼吸器取了下来,关掉了氧气罐。
前边房车下来了个人,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洛东初和人说了几句话,扔了烟蒂,打开车进来了。
“没事了?”洛东初侧头看他。
单北有些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洛东初靠在座椅上,道:“不过以后不能自己出门,高反、缺氧、失温,在高原地带很常见,万一真出了事……”
他的话没说下去。
单北撑着座位,探身凑了过来。
单北指节紧紧扣着座椅,心尖儿颤着悬着,却没有丝毫迟疑地对着男人的唇贴了上去。
男人向后躲了躲,望着他没说话。
单北在他面前不足五公分的距离停住,目光落在了他的薄唇上,轻声叫他:“东哥。”
男人淡淡“嗯”了声。
单北:“你缺氧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