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期的女孩最好有家长的引导。
而且不爱上学讨厌人多的地方,是某些心理疾病的早期症状,这点确实该重视,明桑霞认为。
她转身离开,嘴里说道:“要是没事的话跟我过来。”
她很少会这样和她说话,明司暮跟她走了过去,把书包扔在沙发上,她站着,明桑霞坐着。
“娜佳,你愿意和我聊一聊吗?”明桑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
明司暮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疲惫,她忽然觉得有些愧疚,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态度生硬,“你说吧。”
她在这里用的是明桑霞给她取的名字,可明桑霞却很少喊那个名字,娜佳,她的小名是她最常喊的。
前几年的时候,明桑霞还会喊她亲爱的,会用柔和的语气喊她宝贝,不过这两年她已经不会这么喊了,因为明司暮自己对那样的称呼表示过抗议。
明桑霞很尊重她,既然她说了不喜欢被那样叫,那她就不那样喊了。
明桑霞思索片刻,先是问道:“你的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要请假回家?”
“不为什么。”明司暮故意说:“我在学校待得不高兴,就想回家了。”
“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就是想回来。”
如果换作往常,明桑霞在得到这样的回答后就会点头说“没有不舒服就好。”或者“如果你有想做的事可以和我说,我会尽可能地满足你,我只希望你能心情好起来。”
但今天明桑霞没有。
她有些严肃地说:“不高兴,因为什么不高兴?”
“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
“还是只是情绪突然低落?”
按理来说在明司暮上的学校里不应该会有人排挤她,更不应该有人欺负她。
“没有。”明司暮果断否认,“没有人欺负我,我就只是不想上课。”她态度不是很好地说:“难道你上学的时候爱上课吗?”
“学生不爱上课不是很正常吗。”
明桑霞的嘴角翘起,“你说得对,学生不爱上课很正常。”
“如果只是因为这点的话,娜佳,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在学校里忍一忍。已经快五月份了,再过一个月就高考了。”
“你现在高三,但你不需要有压力。”她想了想说:“以你的成绩,如果你想上国内的大学能上一个重点一本,这对你来说不费力。”
“说起来我还没和你聊过你未来的打算。”
明司暮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问:“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
“如果我和你说我不想上大学呢?”说完这句话,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明桑霞的脸上。
明桑霞的表情没有一分一毫的变化,“不想上就不想上。”
“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你也快满十七岁了,凡事也都有自己的主意了。”她顿了顿说:“不过我这次也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个。”
“你以后的打算,我会特意再找时间和你聊的,而不是现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明司暮换了个坐姿,一只手撑着脑袋,马尾自然地下垂。
从十三岁开始,明司暮就跟着她一起住,现在她快十七岁了,一晃也有四年了,明桑霞对她很熟悉,知道她喜欢的口味,也知道她悲伤、愤怒时的表现,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面对对方都有些拘束,是明司暮最先适应的,就像加莉娜说的那样,她的适应力很强,她从五岁时就开始学习一个人生活,她的适应能力比绝大多数的成年人都要优秀。
哪怕是失去母亲的悲伤也无法将幼小的她困住,她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一个强大的灵魂。
明桑霞本来还想着要安慰她,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调解,但事实上她为她所做的计划并没有派上用场,她比她更快地走出生离死别的悲痛。
但明桑霞知道,死亡给她带来的伤害,还没有完全地消失,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必须为她疗伤,她不能指望时间来治愈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
现在,她也同样不能指望时间来帮助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度过重要的青春期,这个充满矛盾、纠结的年龄段。
青春期是很重要的,那些曾经不在乎的细节、小问题大多都会在青春期里突然冒出来,让人不得不在乎它们,困扰、压力接踵而至。
明桑霞犹豫了一会,选择直白地和她说:“我很担心你,娜佳。”
“这段时间你很不对劲,可能所有人在这个年龄段都是这样,但我还是会担心你。”她直视明司暮的双眼说:“我想知道这段时间你不对劲的原因,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无所谓,但是我需要让你知道,只要你需要,我就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倾听或者安静地陪伴。”
明司暮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不对劲,是你想得太多了。”
她别过头,“还有不要用这幅家长的口吻和我说话,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不是我的家长。”
这段时间她总是会强调这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