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管用,试试不就知道。”游彻说。
“赵厂长你当了十几年的电视机厂长,应该认识不少同行吧,你可以在近期找个机会跟其他电视机厂的厂长聊聊。”他说。
赵传宗半信半疑地点头,心想好像也只有这样干了,因为他也想不到另外的法子。
挽救厂子经营状况的事事不宜迟,赵传宗当天晚上就去找了一个关系比较近的厂长聊了这事。
谁知,这个厂长一听表示很乐意。
“老赵,你是不知道我们厂的生产压力啊,所有的机器都是连轴转,工人也都是三班倒。”
“尤其大部分配件的生产进度不一,这个配件生产好了,另外的配件却还在生产,想要组装彩电还要等。因为这事,彩电的整体生产进度拉满不少。”
“正好,北丰也是生产电视机的老厂子,我们就把生产最慢的那几个配件分到你们厂,这样一来,整体进度应该能加快。”
那位厂长一琢磨,觉得甚好,一拍大腿说:“明天我就跟上头汇报这事。”
赵传宗从好友家里出来,还有点不敢置信,这事就这么谈成了。
他心想刚刚老钱说的情况,肯定不单单是他的厂子,其他的厂子肯定也有类似的情况。
明后两天他再找其他几个厂子谈谈这事,这样一来,他们厂的几条生产线就都能忙起来了。
北丰电视机厂重新运作起来后,游彻之前的承诺便算是彻底完成。
北丰电视机厂的事情一了,转眼,二店的租期便也只剩一个多星期了。
孟箬打算过几天就关店,一店二店两家店一起关。
开了这么久的面包店,突然要闭店了,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想着她从开一店,到一店上报纸,上电视台,再到二店,这一路走来也是不容易。
既然都要关店了,她索性在剩余这几天来个全场八折的活动,也算是对新老顾客的回馈。
就跟当初她和罗丽萍摆摊那样。
打定主意,孟箬便开始准备画全场八折的活动海报。
活动名称她没写,人家闭店都是因为生意不好,来个“闭店大甩卖”,她这感觉不太合适。
虽说,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她这也算是店铺搬迁,只不过是从丰州市搬迁到申市。
等两张活动海报画好,已经下午了,孟箬打算明天再把海报贴到一店二店的门口。
另外,她又开了个小会,主要就是跟她们几个交代活动话术。
明天活动一开始难免会有顾客问起,怎么突然搞八折活动之类的话,她们几个就正好把即将闭店的消息传达给顾客,届时一关店顾客也不会觉得突然。
处理完店里的事,便是正式跟丰州市的这些亲戚朋友道别的时候了。
毕竟,她和游彻总不能一声不吭就直接走,总有几个真正关心他们的人。
晚上,两人来到谢家。
谢卓然现在已经出院,改成在家里躺着。其实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后,他已经恢复不少了,但出院前医生还是交代,尽量卧床休息,只能适当走动,怕影响骨头恢复。
两人到谢家时,就谢卓然一个人在家。
当孟箬看见客厅的桌子上摊着课本和作业时,还真挺惊讶的。
看来和谢海东说的一样,他已经彻底收心,准备好好学习了。
“就你一个人在家吗?”孟箬随口问道。
谢卓然点头:“嗯,我爸还在派出所忙。”
说罢,谢卓然就准备给他们倒茶。
见他拿起热水瓶准备倒水,孟箬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眼。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谢卓然嘛,竟然知道客人来了要倒水,嗯,不错不错,真是长大了。
她连忙抬手阻止:“不用忙活了,我们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谢卓然放下手中热水瓶,抬眼看着他们,心中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孟箬看了一眼旁边的游彻,说道:“我们过几天准备离开丰州市了。”
“去申市。”她说。
听到这话的谢卓然愣在原地,愣了几秒,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久,他才有些结巴地开口:“这、这么突然吗?”
孟箬勾唇,露出一个微笑:“其实早在游彻辞职的时候,我们就决定要离开了,但也没定下来日期,就一直没跟大家说。”
谢卓然垂了垂眼,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失落。
“那你的店?”他问。
“再有几天就关了。”孟箬回答。
“这样,”谢卓然喃喃道,随即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申市?”
孟箬:“一个星期后。”
虽然失落、难受、不舍,但谢卓然还是决定坦然接受。
“你们出发那天,我去火车站送你们。”他说。
孟箬微笑颔首:“好。”
八折的活动海报贴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