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摇头,固执己见:“我不要。”
盛京延挑眉,淡淡地看着她,乌眸沉沉,碎光冷淡。
“五年什么也捞不到,传出去,不显得我小气。”他的语气微微嘲讽,像阳光下一根刺扎入心脏,滋滋地流血。
“我不要你的钱。”温书固执己见,一双清澈漂亮的杏眸里看不见一丝爱意,她回:“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了。”
“滋啦”一声,钢笔戳破纸张,黑色的墨浸出来。
盛京延嗤笑了声,“好啊。”,利落地把协议书翻到最后一下,他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笔锋遒劲,一气呵成。
流利得好似等待已久。
轻咬着唇角,温书安静地看着他,觉得有一条缝隙在他们之间裂开,所有的一切都消弭了,爱也罢,恨也罢,都遥远得好似从未存在过。
阳光下,两份签好的离婚协议安然躺在桌上。
他们坐在桌子两端,却像隔着银河。
…
盛京延驱车带她去民政局,温书怀里抱着那两份文件,闭着眼靠在车窗上休息。
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今天的南浔没有堵车,畅通无阻,好像为他们开路一般,一切都顺利得不行。
第二次来这里,门边的盆栽都从小芽芽长成半人高的树,招待员还是那个招待员,短发留成长发,带他们排队取号。
等待的时候也很安静,温书坐着,能闻见他身上熟悉的那种凛冽的薄荷气息,若有似无,浮在鼻尖,勾人。
低头,温书玩手机。
十多分钟后,他们被叫了名字。
走上前去,迎接工作人员的询问,她问很多次,是不是真的确定要离婚,温书一遍又一遍地回答是。
盛京延全程在一旁,冷眼旁观。
最后和他拍了最后一张照片。
蓝色幕布下,穿着白衬衫的他们,脸上都没有笑容。
九块钱,换来和结婚证不同颜色的离婚证,盖上钢印,他们一人一份。
走出那栋大楼,温书手里的握着手里的离婚证才觉得,恍若隔世。
而盛京延看都没看那暗红色的小本,直接走到垃圾桶旁边,扬手一扔,扔进去,潇洒无比。
温书移开眼,“我现在回明园一趟拿我行李,你可以现在离开。”
“我以后把钥匙快递给你。”
忍着最后的耐心,盛京延打开了越野车的车门,冷冷一声:“上车。”
温书坐到后座。
回别墅,温书去自己房间取行李,十多分钟后她拉着自己的粉色箱子出来。
一眼看见灯光下眉眼慵懒英俊的男人,细细的银丝框眼镜,削弱平时身上那股野性和戾气,显得斯文无害。
他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手玩弄着黑色黑色打火机。
火苗明明灭灭在指间乱窜,跃动,映照着男人冷峻脸庞。
收回目光,温书拉着行李继续往外走。
走了几步,听见他低沉磁性的一声,“温书,走出这门。”
“我们从此不见。”
侧身,眼泪啪嗒一声沿着脸颊砸落,温书没回头,径直往前走,出了那关了她五年的金丝笼。
而盛京延,留在原地,窜出的火苗,终究烫了指尖。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狗子:扔离婚证
明天的狗子:在哪扔的我要捡回来看我老婆照片= =
(hh开玩笑,他们是自己拿的自己那本)
第20章 伦敦
◎第一场雪◎
八月末, 伦敦。
温书租住的公寓在中西二区一条僻静街道上,四十来平的二居室,书房画室和厨房,客厅外有一个五平方左右的小阳台, 摆放松柏木制成的桌椅, 一盆秋海棠和一盆野蔷薇正处花期, 每天都有几朵新冒出的花骨朵。
从阳台往外望, 是安静而清冷的街道, 路边没有绿植,巴洛克式建筑, 尖顶石钟雕刻,充满艺术气息。
初至这里时温书有过迷茫的时刻, 城市太大而她太渺小, 白人和黑人用英语交流, 文化和语言习惯都与国内有很大不同。不过慢慢的她适应了,因为这里很安静, 一种清冷的安静,尤其是清晨的街道,行人寥寥,汽笛偶尔鸣叫,一枚硬币投下的声音也能很清晰的回荡。
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 温书创作的灵感涌现不断,她尝试用素描,用油彩来描绘这个世界,一笔一触, 投入进去, 杂念少了, 仿佛之前那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变成一个细微的小点,她无限远离,渐渐能跳出那种桎梏,那种听凭别人支配的人生。
梁霄和她通话好几次,提及他的旧友,伦敦大学学院的教授,嘱咐她一定要前去拜访,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他都能给予帮助。
查令十字街137号,温书上星期携鲜花巧克力去拜访,文森特教授人很好,他和她妻子以及两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