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灌云呢?”
纪依雪盯着前方的路,“他啊,之前到处出国旅游,前两年才收心进了家里的公司,正在做冽危哥的左膀右臂。”
“喔,挺好的。”
车子转了个弯,纪依雪问:“你怎么不问问冽危哥?”
钟栖月没说话。
红灯停,纪依雪侧过脸看她:“你怎么不问问冽危哥那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月月,你……”纪依雪有意停顿,想把那几年纪冽危怎么撑过来的事告诉她,想要她多少也心软,多少也心疼一下纪冽危。
还没等纪依雪开口,钟栖月主动说:“我昨天和他领了结婚证。”
绿灯亮了,前面的车子开动,纪依雪却愣住,直到后面响起喇叭声的催促,她才想起开车。
开过了一段路,车子靠边停,她神色激动问:“你和我哥结婚了?”
“嗯。”
“是去婚姻登记处领结婚证的那种结婚?”
“嗯。”
纪依雪一下开心,一下又惊讶,反复问了好几遍,反复确认是真的,才松了一口气,“真好。”
钟栖月想起三年前,当时纪依雪知道她和纪冽危私情后,说的那番话。
“你那时候,不是不赞同我和冽危哥在一起吗?为什么现在又觉得真好?”
纪依雪扯唇,一副别揭她黑历史的样子:“人也是会成长的嘛,再说了你现在都脱离了钟蕊,你跟钟蕊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做的那些事,也跟你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为钟蕊的错事买单,既然你们的感情是真的,能结婚在一起当然是好事。”
当然还有她清楚明白,纪冽危有多么多么喜欢钟栖月。
她最仰慕的哥哥,好不容易从那悲痛的三年里撑了过来,如今能得偿所愿跟最爱的人在一起,她当然会开心。
更何况,跟她哥哥结婚的还是她的好姐妹。
“是吗……”钟栖月喃喃。
心想,就算脱离了钟蕊,回到了自己的家,她和纪冽危之间还是那般,好像始终都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挡在其中,无论她怎么改变,他们之间永远都有这条鸿沟,挡住她的路。
她妈妈和外公不让她跟纪家再有牵扯了。
结了婚,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提起这事。
纪依雪现在开心得不行,“别乱想了,既然才结婚,那今天也是新婚,我请你吃饭。”
车子开到了商圈,纪依雪特地让助理提前给她订好了餐厅的位置。
正在看菜单时,纪依雪打了一通电话,而后神神秘秘地笑:“你猜一会儿谁要过来?”
钟栖月随口说:“你老公啊。”
纪依雪噎住,不爽地瞪她一眼:“是你老公!”
“冽危哥正好在这附近办事,应该马上就到了。”
钟栖月看了眼腕表,盘算着还能在这待多久,大概就等了十分钟左右,便见穿着一身黑衬衣的男人,矜贵卓然地大步从外走进来。
随同而来的还有周余寒。
周余寒主动朝纪依雪招手,得到了一个白眼,他厚脸皮坐过去,声音黏糊糊地撒娇:“老婆,真巧啊,我跟大舅哥正好在附近呢。”
纪依雪没好气问:“你来干嘛啊?我只让冽危哥过来了。”
“你在这儿,我又怎么不过来呢?”
纪依雪推开他,“离我远点。”
周余寒老老实实坐远了点。
对面,纪冽危面不改色坐到钟栖月身旁,慢条斯理地给她倒茶,他扫了眼刚端上来的饭菜,问纪依雪:“没点你嫂子爱吃的?”
纪依雪还一时没适应嫂子这个称呼,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不知道嫂子爱吃什么啊。”
纪冽危拿过菜单,喊服务生过来加了几道菜。
他身体侧坐,手拖着腮,含着淡笑一错不错盯着钟栖月:“早上说的那事,你应该没忘吧?”
对面那夫妻俩跟看公园猴子似的看她,钟栖月的脸一下臊得慌,老实说:“没忘。”
纪依雪好奇问:“啥事啊?”
纪冽危眉目清冷,望着她,淡笑。
饭桌下,西裤下紧实的小腿却紧紧贴着她的腿,膝盖一下又一下轻轻撞她。
面上云淡风轻,桌下搅动春色。
钟栖月被他撞得感觉身子有点热乎,避开他的目光,说:“没什么啦,你别问了。”
不问就不问,纪依雪撇了撇嘴,指使周余寒也给她倒茶。
纪冽危压低声音:“紧张什么,是想到今晚开始我们就要同居了,很兴奋?”
谁兴奋了……
她没说话,不想理他。
纪冽危手放下去,捉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指把玩,又揉又弄的,弄得她脸色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