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乱往我身上胡乱摸了几通,我一猜便是傅从章那厮安排的人。”
他生一双圆眼,唇红齿白,面容白净,瞧年岁,比薛瞻小不了多少。
虽是薛氏旁支子弟,却与薛瞻关系极好。
薛瞻:“无妨,吊着他便是,他迟早露出马脚来。”
薛知安摸了怀里一块胡饼咬着,咕哝道:“不过,兄长,你真觉得是傅从章买凶害你?”
“这法子真有用么?”
薛瞻扯出一丝冷笑,“若不是他,为何要派人跟踪你?又为何想抓住你的把柄?”
他往车壁一靠,道:“一个户部员外郎,可还当不得什么,但若他抓住你的把柄,连拉带拽将我也拉进三皇子一党,薛氏一族,若参与争储,兴许这百年根基,就要断送在你我二人手里。”
薛知安咬着胡饼忿忿道:“一个个的还真是疯狗,自个想着荣华富贵,一步登天,那便自己登去!何故扯咱们进这趟浑水里!”
薛瞻睇他一眼,道:“你是个聪明的,但薛家有些人却蠢若猪狗。”
“倒没说错,”薛知安赞同点着下颌,搭腔道:“这薛砚明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咱们费尽心思要与皇子一党拉开关系,他倒好,闻着味就往锦绣楼钻,就怕旁人不知薛家与三皇子私底下有联系。”
“兄长,我可听说了,礼部试一事叫堂伯揽下了。”
“薛如言不是也下场去考了么?堂伯也是,怎的不知避避嫌?若叫有心人针对,岂非治他个徇私舞弊之罪?”
说着,他瞪大双眼,“听闻此事是傅从章提议的,他怎的如此恶心?”
薛瞻打帘望一眼日头,“薛如言那边,我会派人与他说,叫他当日避开父亲,总之,你仔细些,别叫傅从章抓住把柄。”
薛知安吃下最后一块胡饼,又不知从哪掏出水壶,仰面咕咚喝下,当是用沉默应了薛瞻的话。
过了城门将薛知安放下,约莫半刻钟,马车顶着赤金余晖回了都督府。
元澄一跃而下,反剪着手按几下酸痛的肩背,歪着脑袋往大门处一瞥,就瞧见好兄弟阿烈正蹲在石阶上。
他三两步上前,拧眉问:“你小子蹲在此处做什么?”
阿烈睐目望他,旋即一咕噜钻进了马车里。
方一见薛瞻,便道:“大人,盯着侯府的弟兄递了消息来,说是侯府那边又有了动静,今日午时,四郎君与二郎君一同进了锦绣楼。”
一霎,薛瞻沉了脸,冷声道:“元青,去侯府。”
马车复又在原地掉转头,往侯府的方向驶去。
留元澄在原地愣神。
薛瞻身上还着那件蓝紫襕袍,进侯府门时,正巧与二爷薛江林迎面碰上。
薛江林讶然一瞬,问:“怎的这时候回来了?”
见是二叔,薛瞻倏软神色,扯了唇畔笑道:“有方砚台落在府里,便想着回来取。”
薛江林乐呵拍他的肩,“臭小子,娶了媳妇就好好在都督府陪媳妇,一方砚台还用得着亲自回来取?随意差个人回来就行。”
“二叔这是要出去?”薛瞻耐着性子,见薛江林打扮得齐整,随口问了句
。
薛江林捋一把下巴,眼眉含笑,“约了友人出去吃酒,可莫要与你二婶说啊!”
薛瞻只好侧身让道,“二叔放心。”
薛江林走后,薛瞻敛了脸色,旋身往大房闯。
踏足薛如言的院子时,薛如言正倚窗捧着一本书细看。
陡然一见薛瞻过来,薛如言怔松片刻,而后笑笑,“大哥?怎么突然来我这?”
薛瞻吩咐元青守在院门口,又冷目往下人身上望。
薛如言:“大哥这是做什么?”
薛瞻:“退出去。”
那双沉静幽瞳隐含怒火,虽像一根针般盯着薛如言,话却是对下人说的。
下人踌躇着没动。
薛瞻怒叱一声:“听不懂么?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