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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外戚再次伟大 第69节(3 / 4)

“这第一杯酒,老臣敬太后。”梅砚山毕恭毕敬起身,躬行举酒,笑道,“国舅爷吉人天相,太后得偿所愿,如今身体也已大好,可谓是天赐我朝的福瑞之兆。”

言毕一饮而尽。

梁珞迦也颔首而笑,饮尽酒盏,以示受了此礼,幽幽道:“哀家是没用的,得了什么消息都不顶事,一病不起,皇帝年幼,也是镇日啼哭……多亏梅宰执这期间理政于人前,安抚朝野于人后,合该哀家谢您才是。”

梅砚山诚惶诚恐再次起身:“太后哪里的话,先帝所托,臣下肝脑涂地也不能不报,为太后与圣上分忧,乃是老臣本分,若这谢领受,实在是老臣僭越,万万不可。”

在人前,梅砚山从来恭谦,只要不涉及实际利益,他便是时间头一号辅弼之臣,恍若诸葛武侯在世办的鞠躬尽瘁,半点名利不要。只有当利益涉及,他才会用迂回的方式捍卫自己的权力。

梁珞迦早就熟悉这个套路,但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

图穷匕见怎么都是后头的事情。

“梅宰执快坐。寻常百姓家都知尊师重道,您是先帝为圣上择选的辅佐之臣,是圣上的老师,千万别再多礼。否则旁人就要腹诽我天家无德,只言尊师重教,自己却不身体力行了。”

梁珞迦想使得梅砚山放松一些警惕,这般温和的谦让,总是有些用处的。

梅砚山再行一礼,极其谨慎落座,却自伤而叹:“其实,老臣也是年纪大了,时长梦见先帝……”言及此处,眼泪掉的比梁珞迦这个寡妇还快,沈宜眼力超群,立即奉上巾帕,请梅砚山按去眼泪不致失仪。

梅砚山飞快拭泪,又不住自惭:“死罪死罪,在太后面前,这般样子,老臣实在惭愧。”

“梅宰执是忠臣,思念先帝如此,可见先帝没有所托非人。”梁珞迦含泪的速度也是很快,配合这样的戏精,她早就炉火纯青。

“哎……这次朝中非议甚巨,惊涛似洪,是老臣执理不当,竟选出了如此败类为一方父母之官,戕害百姓,教老臣如何安眠……”

正常来说,梁珞迦还是要宽慰下去,继续演戏,可这次,她目的明确,等得就是这句自伤。

尤其是梅砚山口中,只字不提朝廷命宫诬陷宗室与灭害外戚之责,看似看重百姓,实际上确是真正的避重就轻。

这让梁珞迦心中愠怒剧增,不过,在面容之上,所浮现的却是哀婉与无奈的容颜:“这次……哀家是真不知要如何交待了……”

她的一反常态,让梅砚山短暂的一愣,就是这个时机,梁珞迦乘胜追击:“这几日,哀家的案头都是各位宗亲的上奏,均要严惩此事的罪魁,并且彻查二事,一个是朱善同如此胆大包天,他在朝中是否还有包庇的党羽,若有,又是谁暗藏祸患累及朝民?第二,是西陶县的河堤怎么就这么巧在定阳王出门那天就损毁,既然是故意陷害,又是否有可能是朱善同一伙胆大泼天,不惜以百姓的性命和家园做代价,要制造水患除掉宗室,除不掉也可以构陷呢?”

梁珞迦说完无奈摇头,对上了梅砚山凝视的目光:“梅宰执,您说呢?”

第83章 来者可追

梅砚山望向太后, 肃正面容,起身敛衽而拜:“臣理政不当,辖责不力,请太后降罪。臣愿辞官告老, 以避贤路, 自请为罪, 弃享尊荣。”

梁珞迦并不感到意外,要是梅砚山处理不好,她才觉得奇怪。

梁道玄说过, 永远不要过高估计你的对手,但却不能过低估计对手的渴求与迫切的决心。

梁珞迦从前只是个父亲与皇帝之间传声的人,此刻有了所求,也觉为政有纲。

她心中清楚, 自己夸大问责的范畴和罪责, 不过是为了试探底限, 看看朝野重臣愿意为了这件惊世沸议之案担责到哪一步, 自己与兄长可以从中攫取多少避让出来的利益。

梅砚山以退为进,不愿揭晓手中这最后的底限,他明知道不可能因此受累被革职,仍是选择担下。

梁珞迦内心对这些摆明了要给她孤儿寡母“立规矩”的辅政臣子们没有任何好感, 但她是一个理智的权利持有者,她明白如今国家的安稳离不开这些年梅砚山的执理与旁人的辅弼。不说远的,单论此次慈鹿江水患,徐照白在工部多年, 水工漕运等事运斤成风、通达谙练,一应调派,三日便解决了赈济和固灾民于故土的任务, 不管是给朝廷节约了钱粮还是消弭了流民群体壮大潜在的隐患,更是稳定了人心和百姓的度日生息。

如若真为权力大刀阔斧祛除异己,哪怕不顾他日青史骂名,她也不可能逆势而行,将逐渐积累出的治世之象扼杀于摇篮之中。

但话说回来,当臣下积累三朝,行成党羽,自然也会滋生此次峨州之弊端,势力盘踞,必然有害群之马,她也不会念在这些人辅弼有功,就高抬贵手。

账要一笔一笔的算。

这个道理,可惜不是兄长所传,而是她亲爹教会她人生的头一份见识。

“梅宰执这是哪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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