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唯以为是要去程朗轩的教师公寓，所以并没有多问。

车内的暖气和昨天的疲惫让她昏昏欲睡，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棉质睡裙，头发也被吹干了，整个人都被洗的干干净净。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揉了揉眉心。

“醒了？”

程朗轩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端着一杯牛奶走到床边。

“喝点牛奶，恢复一下体力。”

慕唯接过杯子，喝了几口，这才有力气环顾四周。

然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床头柜上是洋桔梗，而卧室的墙上，贴满了她的照片。

密密麻麻，层层迭迭。

微笑的、蹙眉的、在图书馆看书的、在长廊下散步的……

各种角度，各种神态，各种场景。

而正对着床铺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肖像，画中的她栩栩如生，眼眸正凝视着床的方向。

笔触细腻的可怕，连微笑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这陌生的环境，这无处不在的“她”，让慕唯瞬间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下意识抓住了程朗轩递杯子过来的手臂，声音里全是无法抑制的惊慌：“程教授……这是哪？”

程朗轩反握住她的手，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别怕，这里是我的一处私人住宅。这里很安全。”

慕唯：“……”

内心os：不是安不安全的问题啊！重点是这满墙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啊？！

她咽了口唾沫，试图保持冷静：“那这些照片……”

“很好看对吧？”程朗轩打断她，眼里的深情隔着镜片都快要溢出来了，“老师最喜欢的就是这几张。小唯笑起来，真的很美。”

慕唯感觉自己的后背开始冒冷汗。

“安全？”

她有点不明白程朗轩为什么要一直强调“安全”这个词。

什么叫“这里很安全”？难道外面不安全吗？

还有，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个全是她照片的诡异房间里？

程朗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和困惑，脸色沉了下来，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自责和后怕：“是的，安全。就是因为之前老师不够谨慎，没有把你好好带在身边，你才会出车祸，才会……”

“才会被那些人关在冰冷的仓库里，整整一天。”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慕唯的头发，动作温柔，但眼神越来越暗。

“老师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危险。”

慕唯被他自责的样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没有，程教授，这不是你的错……”

“是老师的错。”程朗轩固执的打断，“如果老师一直陪在小唯身边，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老师会一直陪着小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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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唯沉睡的这段时间里，程朗轩用权限调取银莲大剧院附近所有的监控。

当他看到那些画面时，简直快要控制不住脸上惯常的温和表情。

监控里，慕唯被那几个贵族生围住，被推搡，被侮辱，被强迫……

那些杂碎，那些该死的杂碎！

他看到慕唯被迫亲吻那个特招生，看到她的衣服被扯开，看到她惊恐的表情……

每一帧画面都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身上。

仓库内部没有监控，他无从得知那十几个小时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象她的乖孩子在里面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冻。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不在她的身边。

他没能保护她。

他让她受伤了。

程朗轩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不断翻涌的暴戾。

那些杂碎，他迟早会处理掉。

一个都不会放过。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安抚他的乖孩子。

他要让她知道，她是安全的。

只要在他身边，她就永远不会再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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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唯看着他眼中真切的痛惜和愤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确实被吓坏了，也在仓库里吃了苦头，但程朗轩的反应似乎……太过沉重了些。

程朗轩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小唯，学校这段时间很乱，特招生抗议，贵族生报复，处处都是危险。老师不放心你再呆在那里。”

“我已经以带你外出进修的名义替你请好了假，这段时间的课程和学分，你不用担心。”

慕唯心里的警铃虽然还在想，但……

能放假了？

她的大脑突然就转不动了。

内心os：放假……放假哎！不用再应付那些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