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把这两尊黑脸佛给送走了。
两人回到半路,宋志国看着车头篮的薯粉就来气。
经过一个垃圾池的时候,宋志国把薯粉袋子提溜出来就要扔,伍美梅急赤白脸跳下车单手给拦下,把薯粉袋子放自己车头篮里。
“干什么!留着给儿子煮疙瘩甜汤吃!”
“家里的面粉薯粉够够的!不是为了给那白眼狼做吃的我也不买这个!”
“我本来就不同意,是你说她发大达了,咱们得巴着她!”
“为了儿子为了儿子!我说多少遍了!等儿子把她家财都拿过来了!有她受的!”
“她房子入宅都不请咱们!咱们还干这些有啥用!得她看一眼吗!还指着她把家财给儿子呢,那得哄她一辈子啊?!哄她哄到咱们死啊?!”
宋志国这才冷静了下来。
“就得哄,美梅,厂子不行了,你哄她,咱们后半辈子就不愁了,不然再过一阵子,咱们等喝西北风吧。”
“啊?咱们这可是国营厂啊,现在这形势真那么严重啊?”
宋志国阴着脸点点头。
两人又重新骑上车往家走。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咱们还是得去江城,做个样子,住几天招待所,年三十再回来。”
“又住招待所!不得花钱啊?!”
“一天天不是死死死就钱钱钱的!这点子钱你惦记,怎么不惦记宋盈君那儿的钱!她那里的才是大钱!”
伍美梅脖子一梗,把嘴闭上了。
快骑到绵纺厂的时候,宋志国突然又想出来个点子。
“咱们这次去江城,怎么着也得吃上她这入宅酒!”
“你这话说的!江城咱们之前去过,那大的!上哪儿找她宋盈君住哪?!咱们去她店里那回,那箱子电梯上上下下的折腾,丢人!”
“你动动脑子!去卫家涌,找卫疆他哥问!”
“我……我不去,我还得给儿子做饭呢!”
“做什么做!他家不就开餐馆吗,上那儿吃饭去!”
“老实说,他们老卫家几个儿子,大的那个没见过,就卫疆他那二哥,见过几回,没说上半句话,那人也看着叫人害怕。”
“女人家就是没胆!你怕就我来问男人,你跟他女人聊,就进去蹲号子那女的她姐,叫什么来着……总能问出来!”
“叫月英吧,郑月英……不是……那家子不待见咱们啊!能跟咱们说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懂不懂!”
郑月英一大早就看到人来人往的,都跟她门头过,一看那拿鸭拿鸡的架势就晓得是摆酒席。
有人招呼她一起帮忙,她屁颠屁颠地跟上。
洗了几盘菜,给好只几鸡拨好毛,她歇一会儿,就看着灶里的火。
旁边又来了俩戴栽绒帽的婆子一起歇着。
两人挤眉弄眼,不说话,时不时瞟两眼郑月英。
郑月英没瞎,撇了撇嘴,好一会儿才跟俩老婆子说话。
“你俩咋回事呐?”
俩婆子互推手臂扭捏了几个来回才开口。
“你惠州的房子咋样了呐?”
“可不么,要是还能住,差不多得了。”
郑月英双手交叉一抱,往胳肢窝一腋,冷笑。
“你俩不是想问这个。”
俩婆子讪笑着对了个眼神。
“那啥……你家跟卫老三家和好了呐?”
“和特么狗屁好!谁说的?!”
“那……没和好……你咋来他们家入宅席这儿帮忙呐?”
郑月英原地暴起,踢正步回家。
当然,郑月英那嘴也没闲着,骂了一路。
她口干舌燥回到家,灌了一大碗凉白开,正好卫家进屋,郑月英那火又蹭蹭窜起来。
“我真鬼迷眼了信了你那大哥他女人杨晶莉的邪!”
“惠州买的房子,从去年年底就烂尾烂得跟泥潭似的!钱都赔光了!”
“你有啥用!我跟了你就没过过好日子!”
卫家一声不吭,也不回应。
店里自从她进局子她妹蹲号子之后,生意有一天没天的,现在宋盈君在江城都开大饭店了,她还窝村里郑辉,越想越憋气!
她蹬蹬蹬又跑去晒谷场边上,叉着腰站着一直骂。
大伙儿一边干活,看着郑月英当看
乐子,郑月英气全身发抖。
卫家还是一声不吭,木着脸来把郑月英拉走了。
宋志国和伍美梅就是在这种微妙的情况下进了卫家涌。
没进村就听到声,他们以为村里干啥打起来了。
快过年了,郑月英家的店也没开。
宋志国和伍美梅到了门口,听到里面吵得厉害,都不好意思进去,想着等里面吵完了再说。
“卫家!你听没听我说话?!这尿素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