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上线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双警惕异常的赤眸。尽管玛丽亚很快地将脸埋进阴影里,再抬起来时已是温婉柔和的微笑,阿兹塔还是被第一眼对视中那不加掩饰的厌恶点燃了不安的怒火。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翻身下床,快步逼近,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怒气,“谁允许你碰这些?”
她跪坐在地上,把捧在胸前的宽大黑色的斗篷抱紧了些。
“我……想趁您休息……帮您补一补……”她垂头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语气颇为羞涩,“抱歉……是我越界了……”
他一愣。伸出的龙爪一瞬间像是被什么冻住了。在这怔忡之际,玛丽亚已经将怀中的斗篷放了回去,轻轻地关上了衣柜的门。她很自然地起身,褪去了睡袍。失去遮蔽物的胴体被烛光笼罩,暧昧的阴影沿着她的曲线微微舒张,白玉的肌肤莹莹晃眼。她向他走近一步,柔柔地贴上来,用体温悄然融化猜忌。
“您不在的时候……我很寂寞……”玛丽亚轻抚他的胸膛,低声呢喃,“只好做些这种小事来排解……”
寂寞,那是种什么感觉?
不清楚。但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不坏。
一股热流充盈心中,迅速沉降至小腹,燃起灼灼的欲念。那个晚上他花了许多时间来接吻,而不是直截了当地暴力占有她的身体。他亲得起劲,觉得影视资料里看到过的爱情无非如此——在性交之前付出额外的精力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愿意在性器官之外的刺激中迂回寻找快感。她很配合他,吻得又深又绵长,呼吸潮湿沉醉,双唇像沾满露水的花瓣。
那次做爱很不一样。他耐心地抚摸过她的胴体,用乌黑的舌头探过她的寸寸肌肤,等着她主动地打开双腿,再埋进那湿得不像话的身体。那处美妙的幽深像是漩涡一样吮吸着他,将他的一部分吞进去消解,每一次深嵌都像是灵魂迸裂出的碎片在相互拼凑,补成对方的形状。
他一把将她抱离地面,抵在衣柜上,一边吻她一边缓慢地贯穿她。这个姿势使他进入得很深,每一次发力都触及花心,惹来她猛烈地震颤如同风暴中的海浪。她紧蹙眉头的模样让他着迷——他想大概这就是爱情的煎熬,是所有雌性在性交中都会呈现的忍受。
因为悬空的体态,她的腿将他缠得很紧,仿佛她是他生长出去的一部分。他健硕的双腿是根,躯体是坚实的树干,她则是树枝上那颗鲜嫩多汁的果实,每一次挤压都倾泻下潺潺甜腻。濡湿的背在衣柜的木门上磨蹭出轻微的声响,却在越发激烈的撞动中,被肉体连接处的水声掩盖。
“……忍着……和我一起去。”
他往她耳朵里喘出一句凉凉的命令,故意放慢了速度不给她解放。玛丽亚咬着下唇,赤瞳浮上点点泪光,眼角的痣随着急促呼吸的频率轻颤。她显然很难受,除了需要消化不断被戳刺深处的不适,还必须要按照他的节奏来控制快感。
“……azta……我不行了……太深了……”她无助地哀嚎起来,双腿讨好地夹紧他的腰,“求您……给我……求您……”
真不想给她。他就想把她这样永远钉在门上,看她哭,听她求饶,让她一遍遍地唤他。可阴茎被她吸得舒服得膨胀,她那渴望的眼神,忽闪的泪痣,乱晃的乳房,外渗的乳汁……每一样都让他兴奋到失控。
“爱我……玛丽亚。”他咬着她的侧颈加快了撞击,弄得她臀肉发烫,“快说。”
“呜……疼……好疼……”她难过地啜泣着,连说话的力气都被用来适应被粗暴顶弄的苦难。
“说。”
“……爱……”
他吞下她的呜咽,用吻来嘉奖她的承受。再也等不到那句完整的我爱你,胀挺的器官早已蓄满了精液,随时都准备冲出来填满她脆弱的子宫。他用力地顶着她发泄出来,将她体内那可怜的器官撞变了形。玛丽亚被他灌得小腹酸胀,哭喊着喷泄出眼泪和爱液,浇筑在衣柜门上形成一片淫靡的瀑布。
那时的他坚信,如果将她那些被顶碎的呻吟拼凑起来,一定是一句甜美的告白。
然而一切不过是她编织出的假象。
“azta,没想到那个鼹鼠洞竟然通向了……你家。”米卡愣愣地说道。
“……是有什么东西他们非取不可吗?”维莎儿环视着龙穴里堆积的各式璀璨宝石,懒懒地发问。
巢穴内的壁炉尚存火星,闪耀着异样的蓝,如细密电流乱窜。阿兹塔握起一把灰烬,掌心顿时飘出缕缕青烟,温度褪去后暴露出未燃尽的黑色碎屑。
那件曾经被她亲手缝补的斗篷,如今被她一把火烧尽,像是硬生生剥下皇帝的新装,嘲笑着他的天真。
吹走黑灰,阿兹塔冷冷地端详着手心遗留的彩色纤维,面色凝固如石。
她从未真正缝补他的斗篷,那些精心演出的针脚,只是为了藏起那条被他撕碎的丑陋披肩。而他曾是如此珍视她那份虚假的爱意,以至于在那晚缠绵之后,他再没将她触摸过的斗篷穿去战场,只因舍不得它受到一点刮擦。
“去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