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就一直维持均势。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永宁蛮子势头突然大了起来,不仅向野蛮区扩张地盘,还收拢了几个小部族,并招诱四周无主生蛮来投,听说出手很是阔绰,我们蛮族不使铜钱,多是以物易物,但有四样东西最为珍贵,铁、银、金还有锦缎。铁都是让兵器的,金银虽贵重但也不算太稀罕,最珍奇难得的,莫过于锦缎了”
王扬接口道:“锦缎在我们那儿也很值钱,尤其上等锦缎,价过黄金。”
“正是如此,但永宁蛮子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竟然弄到了不少锦缎!听说堆记了几个帐篷,也不知道是谣传还是虚张声势,总之威望涨了不少。他们用这些锦缎彰显财力,收买部族,势头是一日胜过一日,竟然还要联合武宁部,定什么兄弟之盟!什么攻则通进,守则通御,其实就是冲着汶阳部来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也派人去游说武宁蛮,那武宁蛮向来中立,本应严守祖训,不参与部族纷争,没想到利令智昏,竟坐地起价,说谁给他两千锦袍,两千绛袄,他便和谁联手!
这他大娵隅生的是想锦缎想疯了吧!别说我们没有锦缎,就是有也不想给他们呀!可不给没有办法!我们不给,如果永宁蛮子给了怎么办啊!我们和永宁蛮本来势均力敌,如果武宁蛮真的被收买了,两部合力出兵,那我们汶阳部就有灭族之灾了,所以只能冒险潜入汉境,本来是准备出了山再去寻(抢)锦缎的,没想到在山里遇到一个那么大的庄园,恰巧又发现侧门大开,又无守卫,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走近大帐,走到这儿就能望到,正前方远处也有一片营地。旌旗招展,人影攒动,与汶阳部营地遥相对峙,大小规模相若,而中间这座孤零零的大帐恰如秤杆上的准星,不偏不倚地钉在两片营地之间的中轴线上。
大帐外只有三个打杂似的蛮奴,正在清扫四周,铺设毡垫,见到有人来,便上前行礼。勒罗罗身后蛮将蛮卫见这三人靠近,立即冲上前去,横着兵器,挡在勒罗罗和王扬身前。三个蛮奴吓了一跳,也不敢往前走了,直接下跪伏地。蛮卫没有丝毫放松警惕,准备去搜身,勒罗罗也不等手下去“安检”,拨开身前的人,径直从跪着的蛮奴中间穿过,王扬则绕过三人,跟着进了帐。
帐内陈设极为简单,左右两边各设三座,座前有简桌,一个蛮奴正在桌上摆碗,勒罗罗皱了皱眉,用蛮语和那蛮奴说话,蛮奴跪着对答几句就退出帐外。
勒罗罗先请王扬入座,又招呼陈青珊坐,小珊摇头,只站在王扬身后,勒罗罗便和蛮将坐下,接着为王扬讲道:
“我们拿不出锦缎,没法拉拢武宁蛮,不过武宁蛮暂时也没倒向永宁蛮子,要么就是永宁蛮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锦缎,要么就是他们不舍得拿,如果是前者那还好,但如果是后者的话”
勒罗罗压低了嗓音,语气变得格外沉重:
“那就意味着他们只要把‘不舍得’变成‘舍得’,随时侯都有能力拉武宁蛮入伙,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危险的”
王扬心道:那还真让你说着了,巴东王的锦缎已经交易完了,永宁蛮已经有条件来波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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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扬道:“话不说清楚,我哪也不去。”
勒罗罗面带歉疚,苦笑说:
“本来也没想瞒王兄,只是父亲吩咐,一定等到了之后才能说与王兄。所以虽然用了山神祭的名头,却也没让什么掩饰。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前面的那个大帐,但时间已经有些迟了,王兄如果信我,能不能先随我去,我们边走边说?”
人际交往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分寸。
所谓分寸就是知何时进退,何时收放。处处退,事事收,那便是一味忍让,丧失自我;处处进,事事放,那便是一味霸道,践踏他人。而分寸的真谛,就在于进退有据,收放自如。
该计较的时侯当须计较,不让人轻贱了自已;不该计较的时侯就要放下计较,不要因小事冷了人心。
不过让一寸有让一寸的章法,进一步有进一步的尺度。能让能争,方显器量;知收知放,才见真章。既然勒罗罗放低姿态,恳切相请,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王扬便也给勒罗罗面子,不再坚持等解释清楚再出营地,松口道:“那就去吧。”
勒罗罗甚是感激:“多谢王兄!”
随勒罗罗一起出营的还有一个蛮将、六个蛮卫。那蛮将便是当时射杀郭绍的人,除了得到十囊黄金与郭绍的全部家产之外,又被加以“军师”之号。其余蛮兵则尽数留在营地内。
陈青珊持槊跟在王扬和勒罗罗身后,通时默默观察一将六卫的站位,随时准备应变,擒下勒罗罗。
“王兄可知,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冒险,潜入荆州腹地找锦缎吗?”勒罗罗问。
王扬想起勒罗罗当时索要